身后突然伸出只手,从他没有受伤那边搂住他腰,支撑住他身体,然后低头帮他将裤子套进去。
冯古道望着他后脑勺,笑意从嘴角溢出,止也止不住。
套好裤脚,薛灵璧帮他将裤头拉上,转头看见眼睛里来不及收回笑愿,双手顿时顿住。
“侯爷不愧为侯爷。穿衣服脱衣服都是点就通。”冯古道话还没有说完,薛灵璧就将裤头塞进他手里。
冯古道只好乖乖地自己穿。
薛灵璧默然地伸出手,正要帮他将大氅重新盖好,却被冯古道把抓住手腕。
薛灵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。
“衣服。”冯古道笑。他们虽然看不见彼此嘴角,却能从对方眼睛来判断对方此时神情。
薛灵璧垂眸,“没干。”
“能穿就行。”他松开手,将双手支地,慢慢地坐起来。
洞里柴火所剩无几,冯古道湿衣只是烘得半干。薛灵璧拨拨火堆,将最后干柴也添上去。
火慢慢旺起来,橘色火光为黑夜雪地平添几许暖意。
午夜三尸针毒渐渐发作。
他盘膝而坐,边照先前冯古道说得办法运功克制,边转头看着冯古道。
冯古道闭着眼睛,但眼珠动动,显然是醒。
子时将近,外面依然是灰色。
薛灵璧虽然从刚才起就直靠在洞壁闭目养神,但心底却默默地计算着时间。
他们说好,等午夜三尸针发作过后,就要再去采次血。
想到这里,他忍不住睁开眼睛。
冯古道仰面躺着,似乎睡得很死。
穿衣服要比穿裤子容易得多,至少不比折腰。
薛灵璧抱胸在旁看着他几乎可以和八十岁老翁相媲美穿衣速度,冷笑道:
大氅自他身上滑落,露出大片光滑肌肤。
薛灵璧起身将衣服丢给他。
冯古道反手接过,慢吞吞地站起身,任由大氅完全滑落,露出光裸身体,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来。
薛灵璧也不回避,沉声道:“你决定?”
“千里迢迢来次天山,怎能无功而返?”冯古道动作很慢,尤其是穿裤子时候。弯腰这个动作牵动腰际伤口,痛得他鼻子酸,差点红眼眶。
天山寒气让体内三尸针更加猖獗,足足多发作个时辰。
待痛楚过去,挂在天空明月已经西移。
冯古道动下,大氅自肩头滑落。
薛灵璧眸色沉。
“冷……”冯古道低喃。尽管他脸上蒙着布,但是声音依然清晰地透出来。
……
即便是累到极致,痛到极致也要完成目标,毫不退缩?
薛灵璧望着他安静面容,眼中眸光点点地柔和下来,心里头次衍生出经历三味楼之后除愤恨以外情绪。
夜很静。
只有微弱风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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