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尽力?那成果呢?别不说,蝗灾之事究竟是真是假?”这件事已然成他心里根刺。地方大员欺上瞒下是他大忌。要知他坐守京城,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,这时靠就是地方大员。旦他们有二心或私心,等于他失去对那块地方掌控,这是他最不能容忍。给广西加赋是个试探,探就是凌阳王对他忠诚。
薛灵璧面不改色道:“不知。”
……
皇帝这次实在忍不住冲到龙座旁,重重地拍下桌子。
桌上镇纸、笔筒齐齐震。
“你刚才广西回来,你觉得呢?”毕竟是习惯高高在上,手握生杀大权皇帝,语气微微沉,便有股不怒而威威严。
薛灵璧从容道:“史太师猜测不无道理,臣请皇上准臣出征广西。”
若非皇帝离桌子还有段距离,走过去又太刻意,他几乎就想狠狠地拍桌,震震薛灵璧这只钻进死胡同木鱼脑袋。“你当朕是什?就凭史太师三言两语就想让朕对朕亲皇叔大动干戈?!”
薛灵璧默然。
“此事无凭无据,全是你和太师二人捕风捉影。若非念在你和太师都是朕股肱之臣,对朕并无二心,朕这就将你们打进天牢!”
薛灵璧道:“史太师是来向臣印证件事。”
“什事?”
“史耀光之死。”
“此事跟你有什关系?”皇帝说完,猛然想起血屠堂是薛灵璧和冯古道抓住,又道,“他问应当是向血屠堂买凶之人。”
“皇上英明。”
皇帝瞪着他。以前薛灵璧虽然不讨喜,却也没有今日这样讨厌。
“你是朕钦差大臣,去趟地方回来却问三不知。你还说你没有乐不思蜀,要朕明鉴?”
薛灵璧
薛灵璧似有不服。
皇帝喘口气道:“除非真凭实据,不然此事休得再提。”
薛灵璧道:“臣请皇上给臣机会收集证据。”
“机会?难道朕让你去广西不是机会?难道朕是让你去那里游山玩水?”皇帝顿顿道,“还是你与冯古道二人乐不思蜀,全然忘这次去目?”
薛灵璧道:“皇上明鉴。臣已尽力。”
“那你又是如何答他?”
“臣不知。”
皇帝知道史太师和他虽然不如与顾相那样势不两立,但私下也无甚交往,这种事未必挂在心上,所以并不意外。
薛灵璧道:“但太师怀疑血屠堂幕后另有其人。”
这个猜想莫说太师,就连皇帝自己都是想过。而且想来想去,当今天下有这个胆量和意图莫过个人。换平日,皇帝听到这种猜测定然会往里想深三层,但薛灵璧刚刚说过凌阳王世子曾在南宁府羞辱与他,想要踏平广西报仇,那此时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不得不打个折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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