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全是野蛮生长玫瑰香。
像柏淮说,不是那种温室里甜腻玫瑰,而像是长在沙漠,长在悬崖,长在荒芜草丛里野玫瑰,木质清冽感更重。
闻着有点野,好像能看见刺儿
可惜偏偏始作俑者还浑然不知,片天真茫然。
他抬起头,看向镜子,镜子里那副寡淡冷漠面容淌着水珠,眼角眉梢都写着隐忍克制。
是个Omega啊,还是契合度这高个Omega。
朝夕相处,往后年日子可怎过啊。
他自嘲地笑笑。
“?!”
看着简松意倏然睁大双眼,柏淮心满意足,估摸着他身上那股不舒服应该捱过去,也就不逗他分散他注意力。
比刚才笑得温柔些:“快睡吧。你要实在过意不去,那就大度点,别生气行不行?这个人嘴笨,不太会哄人。”
谁要你哄。
简松意不满地嘟囔声,到底扛不过身体疲倦和乏力,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脸,还顺便关心句,“睡觉,那你呢?”
“作为你临时监护人,守夜。”
两条大长腿抻直,往后靠,副要驻扎边疆气势。
“没必要吧,明天还上课呢。”
“爷爷会帮们请假。唐姨也在连夜赶回来,估计你醒她就到,然后就没什事儿。”
回到病床边,手搭上简松意腺体,安抚般地释放着信息素,试图让那双蹙着眉舒展开来。
简松意在睡意朦胧中凭借着本能放下防备,没那股针锋相对气势,脸颊乖巧地在掌心蹭两下,柔柔,痒痒,鸦翼般睫毛安静低垂,看上去分外无辜。
柏淮提醒自己要做个人-
第二天醒来时候,阳光很好。
透过医院白色纱帘洒室,漾起圈圈浅淡金色涟漪,温和煦暖。
满室玫瑰花香,不知收敛,越来越浓,无处可藏。
守着简松意睡踏实后,柏淮才站起身,走到卫生间,反锁上门,把衬衣口子路解开到胸口,双手撑住洗手台,俯着身子,口口又深又缓地呼吸着。
手背桡骨尽显,指节泛白,青筋隐隐凸起。
半晌,他鞠把凉水拍在脸上。
人身体都是单纯而诚实,他靠近简松意时候,闻着他身上信息素味道,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标记他,占有他,掠夺他。
语气挺无所谓,眼眶底下淡淡瓷青却骗不人,柏淮外婆是半个欧洲人,他发色肤色都比常人浅,所以有点黑眼圈就特别明显。
看得简松意心里挺过意不去,抿抿唇:“这次,谢啊,麻烦你。”
“麻烦倒谈不上。”
柏淮勾下唇角,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笑意。
“毕竟谁让你叫声淮哥哥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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