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找到那个人,他还在干老本行,就在这片乡镇活动,大老远来这儿也就是为找他,”李白已经完全恢复镇定,缓缓地、不经意般说道,继续摆弄手指,看杨剪回头,又盯进他瞳孔,点点把字咬重,“
“买拐。”
李白忽然笑,扑哧声,“不会吧,还跟怄气,”他双手提溜着石膏腿,挪到床边,仰脸望着杨剪:“杨老师,你说真,你是不是特别怕死啊,或者你有点想,刚醒,听陈医生说你接到电话就连夜往这边赶,现在天还没亮呢。”
杨剪挑眉:“有意思吗?比较怕半路自己也被埋进去。”
李白不气馁,仍然笑嘻嘻,直接抱住面前那把腰,就算加上夹克,他还是能像从前那样摸到自己手肘。
“那你就没什想问?”他把下巴抵在杨剪肋下,“比如怎跑这儿来?”
。当他明确感受到脸颊发热,怀疑自己就要坚持不住时,杨剪开口:“睡够没?”
李白动不动。
对他这番负隅顽抗,杨剪处理得相当熟练,“想走就去登记下,也没带换洗衣物,你就穿病号服吧,”他利落地站起来,“或者你实在不想动,那就当没来。”
李白终于睁开眼。
正对上杨剪目光,然看着他,那对眉毛漆黑依旧,辨不出是否有不耐。
杨剪把他双臂从自己身上拿开,诚恳地问道:“想问,你手机录那段到底在说什?”
“啊?”李白僵下,又匆匆掩下去,“其实没有直在哭,可能是手机沾泥水收音模糊,”他脸神秘,攥出个拳头,“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。做鬼你就赶不走。”
杨剪也笑,笑得有些疲惫,有些意兴阑珊。
“还说存款、银行密码、都有谁欠钱——”李白拳头立起三根手指。
杨剪撩开帘子往护士站走。
“……好久不见。”李白说。
杨剪不接茬,转身往帘外走。
“等等,”李白下子撑床坐起,等杨剪回头,他又捡不出几句要说话,只有颗心被压在皮肉下,突突地跳,“你要带走吗?”
“是在贵阳休息段时间还是跟回北京,你自己定,”杨剪把那只幸存手机连着密封袋块丢到李白手边,“假期有限。”
李白愣愣,还是老样子,那种面无表情臭脸、潜台词为“随便你”每句,杨剪是不会变,也不会在意他们之间尴尬,只是寻常地说着具体事。所以李白相信自己也没有心惊胆战必要。重逢不是大事。他回魂似,捏起那部碎屏夹杂砂土手机,摆出自己厚脸皮,眼巴巴道:“走不动,你抱吧,现在才五十多公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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