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几缕湿发，以及
层妆容，仍能看见那张脸少
些血色，尤莉莉狠狠瞪着李白，半晌又憋出句：“睡吗？”
“睡到中午。”
“
是问你脱吗？”
“他是你男朋友，你应该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，”李白把手端得很稳，“如果你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，还谈什
恋爱啊。”
“谈什恋爱？奇，怎谈恋爱轮到你来教，”尤莉莉冷笑，“也不是不信任杨剪，是不信任你啊，你是不是化妆？每天就副弱不禁风狐媚子样儿，楚楚可怜往别人旁边躺，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事？”
“你要开始觉得可怜？最好收起你
虚情假意，”尤莉莉道，“们还没分手呢，只是老娘烦，洗掉他是对他惩罚。”
李白把她脑袋扶正，放下第二层头发，用左手两指夹着，开始修剪。
“你知道吗？有个同学，女，跟传授好多斗小三儿办法，说得头头是道，但都懒得对你用，你根本就不配，”尤莉莉截手臂从围布钻出，拨开挡脸头发，在镜面里直勾勾瞧着李白，“论不要脸确比不过你，哦还有装可怜，这也不稀罕学，其他，你算什东西啊。”
李白仿佛没听见，尤莉莉报复已经开始，这也在他意料之中。“太阳上山，太阳下山，冰淇淋流泪……”歌曲仍在唱着，李白剪刃下沙沙声也跟着这节奏，他是真很喜欢王菲。
而尤莉莉显然并不满意，又问道：“五月二十号凌晨你们是不是待在起？”
她这句说得相当用力，声量也不小，引得茶几边正在收拾午餐空盒纷纷扭脸偷看，李白心里清二楚，但仍然没什波动，只是在想，没钱化妆，而且怎又是狐狸，怎和杨剪搭上关系，就总有人用这种动物来形容他。
就算是狐狸精……那不也应该是妲己那种美人吗？他确被说过漂亮，什瓜子脸大眼仁白皮肤，像小姑娘，也常有客人在前台要他剪发，就说“长得挺秀气那个小李”，但杨剪从来没有夸奖过他相貌，他也觉得自己就是杯白开水，平平无奇。
如果非要做什动物，李白宁愿是狗，尤其这两年来，他常常在发呆时候想念老家那条土黄色圆脸小狗，自己挨打挨得太凶时候，它会冲上去咬养父腿，再被踢到边。李白觉得它现在应该已经死。
“知道你喜欢杨剪，弟弟喜欢哥哥，男人喜欢男人，是想脱衣服想做爱那种
“是啊。”李白蜷起手指，轻柔地侍弄贴近头皮那些打卷头发。
“你们干什？”
“躺着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听到他挂你电话？”李白刃下发丝又开始翻飞，“如果你想听是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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