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剪贴在他身侧,左手压入水面,捉住他五指揉他没掉干净黑斑,“别老说最,”开玩笑语气,“辈子才过去多少,你就开始总结经验。”
李白手却和他别着力气,按在盆底不让他动,也不让他抽离这盆水,两人手指就在那层波动浑浊下苍白着,紧紧钉在块。同时嘴上也是变本加厉:“你是见过最帅人,是最好哥哥,最最最最最喜欢你。”
杨剪无奈,用右手抱他,“你是见过最笨小孩儿。”
李白不做声,头低垂得更深,身体隐隐地,渐渐地,显露出抖动。整个人悄无声息。直到有水珠在灰水表面砸出小
还有小半个月,临行前天,李白没上班,非要留在家里帮杨剪收拾行李,充分利用他装箱天赋,塞得满满当当,提起来都觉得沉。他又在浴室支起折叠椅,让杨剪坐在上面,给人围圈从店里拿围布跟橡胶垫,帮他修剪发型。剪着剪着发觉杨剪少白头似乎更严重,距离上次染发才不过四个多月,好多发根都白,远看不明显,得拨开来才能看清里面斑驳。
李白嘲笑自己迟钝,又翻出店里进价最高染发粉,调成膏,在这新家里面第次,如往常样,给杨剪染发。
不过这回出点意外,抹完染膏摘手套,准备静置四十分钟时候,李白才发现这手套漏只,弄得他左手五根指头都是乌黑,要不是涂得那入神他定能早点察觉。于是之后那静置四十分钟变成他跟杨剪各自搬个小马扎坐在厨房,抽油烟机开着,张报纸平铺在两人之间,他们根接根地猛抽烟,苦大仇深,又不时被对方逗笑,也不管抽不抽得出什味道,目只是把烟灰攒起来在报纸上堆出个小山,然后泡进凉水。
烟灰水能把此类膏剂从皮肤上清干净,这是李白经验,于是杨剪也知道。抽得咳嗽又打开窗户透气,李白对着洗菜池里灰水盆,泡在冰凉凉温度里搓手,杨剪固定好窗子站在旁边看他,他忽然说:“其实想去,但去也不能干什,听不懂,看不懂,只能给你拖后腿,好像占人家便宜似,所以就不去。”
“是觉得你和那多陌生人接触会比较不舒服。”杨剪说。
“嗯,会,”李白还是低着脑袋,点点头,“情人节能回来吗?”
“估计不能。”
“那过年呢?”
“尽量。”
指缝里黑色淡,但还是有印子,李白继续更用力地搓洗,水花被他溅起来,“老是在想,最开心时候,到底是在干什。觉得现在就可以算,烟灰是们起抽,然后你头上留着抹染发膏,还在看洗手,这就是最开心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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