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剪显出少许诧异,就着百宝箱变出矿泉水瓶口,他喝下大半,“失踪阵子,又被他对象找回来,最近在给他爸帮工吧。”
“那现在你呢?你是不是觉得,有个铁饭碗轻轻松松安安稳稳,也挺好。”
“不是,”杨剪却把红白色小塑料瓶捏得咯吱响,王力宏脸都扭曲,“快过之后,再放慢就会觉得是浪费生命。就算没压力,对来说最可怕还是停下。”
李白眯眯眼,他没想过自己会问出这样问题,也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答案。他只想谈谈感情,他以为自己在乎只有感情,怎会聊起人生呢?多让人痛苦人生。
积云被吹散,太阳就高悬在那儿,亮得好像不存在大气阻隔,他看见杨剪闪光眼睛,看见他双翼。杨剪还是会飞,再狼狈、再劳形苦心,飞就是飞,灰尘堆也能腾起凤毛。那些自己看来天大腌臜事儿从不是重点,它们或许曾为最初驱动,但成不拦路关卡。
知道觉得最不公平是什?就是人活着本身。”
“什?”李白茫然道。
“个人是否要出生是别人帮他选,两个染色体结合形成生命,本身也是偶然事件。”杨剪插起口袋看天空:“从开始就错,错误影响也会持续到最后,所以人再去考虑公不公平,纯粹自折磨。”
“不是这样,”李白下意识道,“生不能选但死可以,所有人都得死,死是公平!”
杨剪听得意兴阑珊:“暂时还不想死。”
李白脚下就像塌块,他终于意识到,如果哪天高杰收手
“不是,不是,也不想,们跑题,就想说你不觉得累吗,不担心受不吗?”李白急道,杨剪越是云淡风轻,他心火就烧得越旺,“你把自己逼得太紧!”
“所以让你也感觉到压力?”
李白胸口起起伏伏:“……是像你担心那样,也担心你。”
这种晴冷初春还是太干燥,杨剪嗓子有点哑,他无奈地、相当认真地看着李白:“知道。以前朋友说,这种活法是‘不可持续发展’,是找死,年纪大点之后可能把劲儿都耗光丧失生活激情,找个公务员啊老师啊那种铁饭碗,在办公室里消磨半辈子。当时想这他妈不是很好吗?能优哉游哉地泡茶看报,巴不得。至于生活激情,是他那种人才有闲心琢磨层面啊。爸爸在中字头国企当老总,他本人跟林黛玉似不争不抢,时不时风花雪月下,完全合情合理。”
“现在呢?”李白稍微平静下来,保持深呼吸,从棉服内袋掏出只小瓶装娃哈哈,拧开来递给杨剪,瓶盖还留在手中,这样杨剪就必须得把喝过瓶子还给他,“现在你那个朋友怎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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