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,Ewedihalehu,真好开心,这无数个李白爬满他全身,压着他,和他讲话。
醒醒,他对自己说道。
杨剪强迫自己把眼睁开,他把目光挪回李漓身上,轻轻笑,不可谓不生动。
“你刚刚说什?”
“没什,”李漓摇摇头,却又道,“就是刚才那样,你特别专心地看着某处时候,”她笑意转深,“总让人觉得你很……文雅脱俗?遗世独立?也不是,只是觉得你不是这个世界人。”
很老,但也是真快活。
自己十八岁是怎样,杨剪完全想不起,大概就是吃碗杨遇秋煮面条?但李漓在那儿弟弟弟弟地说着,让他不得不记起两年多前,李白成年那个夜晚。
毕竟是大生日,谁也没想到会有那多人记得,老板没给李白排班,倒有好几个同事打来电话,罗平安也打,杨遇秋也打,还说要晚上聚聚,但李白不肯,出不出门他都只答应跟杨剪块,只接受两个人起。
杨剪清楚地记得自己还是把他拉出家门,带他逛街买新衣服,看场票没提前卖完话剧,买蛋糕,还吃新开必胜客,最后喝点酒,就这毫无新意地度过,太阳下山就回家,早早地上床。还是在那九层老公寓里,李白脸像块冰箱里拿出来挂汗黄油,他快化,他抓牢杨剪手。
“哥,哥,别骗,”当时李白是这说,把醉蒙蒙笑脸藏进杨剪怀里,“这些东西是吧,是不是天亮,就不是?”
夸张形容词又来。
发呆而已,杨剪想说。牛肉已经被石板烫糊,杨剪看着它,兴味索然。跟个人学。这句话他没有办法说出口。
是十八岁。
十八岁有什珍贵?
又有什可骗你?
怎会这久都没有忘啊。
杨剪闭闭眼,毫无预兆,他感到强烈挫败,这是突然袭击——拉黑邮箱到底是什幼稚举动,造起座摇晃城墙,现在无数个李白已经爬上来,丢掉梯子,再不准备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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