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知道——等不及要回去和杨老师守岁对不对!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。”祝炎棠似乎完成自解答,说着就朝已经把羽绒服掸开助理走去,步伐轻快,“新年快乐哦!”钻袖子时候,他似乎又有些放心不下,最后次转脸回看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李白笑笑,朝他挥手。
大部队撤离,这玻璃房子里就只剩李白跟他十几个员工,他们大多数还在楼上VIP室收拾东西,或是在库房清货,只有前台小姑娘留在这层,给李白煮壶咖啡。
水很烫,暖气也热得夸张,李白倒出杯,挤两包糖浆,却要等它好久。他坐在落地窗前沙发上看杯口雾,又缩在最靠玻璃那个角落,仰面躺下去。
吊顶镜面装饰显出他脸,挺难看,矮矮靠背硌他骨头,挺疼。
给祝炎棠扫粉画眉,他脸也不免和双手样,被摄像头清晰地摄取。
好比有只巨大眼睛盯着李白,逼视着他,让他不太舒服,可他还是老样子,既无兴奋也无躲闪,挽到半袖白衬衫,裤脚磨烂牛仔裤,和他本人样平淡松散,对于偶尔针对他些问题,他会腼腆地点点头,用几个字回答。
反正对于造型师来说,手和眼睛本就比嘴巴重要太多,难道不是吗?
李白只希望剧组连同未来观众都不要分给他任何注意力,祝炎棠也最好快点走。
录制进行到大约五点半,晚高峰已经堵起来,必须抓紧时间往晚宴所在酒店赶场,节目组忙忙碌碌地搬起大件小件,助理慌慌张张地往外跑,去便利店给祝炎棠买沙拉,待会儿上车吃。周围没有闲人,李白把人往楼下大厅送,忽听祝炎棠说:“账还是记上吧,二零六最后笔,过几天明夷哥会叫人找你块结。”
只怪这组沙发是灰茶色,这种莫兰迪系颜色总是把人衬得失魂落魄。实木加上小羊皮,本来很柔软,有时候他还会趴在长那只上面睡觉,现在坐起来,也觉得非常不舒服。好吧确实,心情不好,李白直知道,这不是吃药带
“别逗,”李白笑道,“免费给打广告,还收钱?”
“你现在不是三千块钱剪次头——”祝炎棠也笑,“做那多,看你臭着脸!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李白心不在焉。
“说真,你看起来像要死样,是心情不好?”最后级台阶下完,祝炎棠背过双手,看着李白,倒退着走。大厅里客人早就清个干净,空剩下白地砖、黑转椅、面面落地镜,映过个个闪闪发亮他,以及个个暗淡李白。
“不是直这样吗,可能最近药吃多人没精神,”李白插起口袋,下巴指指门口,“都在等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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