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准备找份工作。”杨剪好像也把手机拿起来。
方昭质张张嘴,竟无法问出下句话。找什工作,你要住在哪儿,和他在起吗,你是为他回来吗,那可以说说当时为什要走吗?声招呼
先前被不少人这样说过,包括他忙得见不着人影父母,他爱撒娇妹妹,还有几个短暂相处过男人,到最后他自己也接受,九月份就把轻羽绒翻出来穿上大街也能坦坦荡荡。这天下班之前他特意换件薄风衣,没那保暖,但模样比较利索,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期待从杨剪那儿听到任何有关娇气评价。
杨剪大概连他穿是什都没去注意。
窗外雨下得很大。猝不及防地坠下来,当杨剪还在路上,方昭质坐在桌前等。就在北大西二门外畅春园,家叫做“霸王别鸡”鸡汤店,点那道主菜就是本店招牌。说白就是王八和老母鸡炖在起,先喝汤,再涮菜,最后下面条,闻起来很香,喝起来也暖和,不过似乎没法挑起杨剪胃口,让他多动几下筷子。
方昭质知道他在看着自己。
“明天就能出院,”方昭质眼神还落在手机上,“他恢复速度还是不错。”
请所有人客也不至于肉痛,更不至于记这久。可他就是记住,记得不清楚,但忘不。好像这也变成与杨剪相勾连符号。
他觉得自己无聊,他更搞不懂自己无聊。
那时他同样迷茫,或许也同样无聊,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这个师兄心没定下来,看似八面玲珑,实则奇形怪状,因此不好追,就算追上,可能也不好拿在手里。
但到底是怎样,没拿过又怎会知道呢?
方昭质不忍就此挫败。
“给你添不少麻烦。”杨剪说。
“又来,”方昭质笑起来,从短信翻到邮箱,“就是个小手术,他也属于那种比较配合病患,听话不喊疼交钱及时,身材也适中,没有那多脂肪碍事,医生都喜欢这样子。”
杨剪也笑,好像在笑他这番遮掩刻意。
有多刻意,又在遮掩什呢?他确实是帮忙,没有他在,李白不可能知道有什便宜药可以开,也不可能住进协和本部病房。
“接下来有什准备?”他拇指仍在滑动,好比种机械运动,“听说你刚回北京。”
“杨剪……你太独!”他在阳台上念叨。
“你说什有毒?”室友放下神经学课本,探出头问。
03/
好吧,什都没毒。
可能有毒。方昭质又想。他怕冷毛病非常严重,哪怕是初秋,只要淅淅沥沥下场雨就能让他把衣柜里所有夏装倒腾到收纳箱里,再把厚件件挂出来。而作为医生他对自己诊断结果只有个词: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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