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觉得“仁波切”工作地方——怎说也是机密,藏着那多“真相”那种——会在这种情况
陆汀抹抹眼角,他觉得自己真很蠢,不用拿刀那只手,抹上油还要拿自己最喜欢这件衬衫擦。但他还是擦。心里也忽然非常安定,想想也对,要是邓莫迟回答想就是你,他才会惊慌失措。
“你都不记得,怎可能想,”他声音又带笑,“但也要允许偶尔胡思乱想下嘛,这个人就是这样,总因为这些狭隘问题纠结很久。”
“不是不想记得你。”邓莫迟说。
“知道啊。”陆汀终于和他样仰起脑袋,他看到远山上枯石,也看到雪,那轮圆圆整整明月溢满陡峭山峦间缝隙,暖橙色夹杂铁锈红,环形山都清晰可见。
他也看到更远处,那朦胧宇宙。高原夜色并不如传说中那般通透。回想起来,他亲眼看过星空实在太少,最深印象便是那五十多天里,他和邓莫迟浮在远海,从Elnath顶部所见丛丛星群,比这里要清晰,要深邃,照得大海都是荧光点点。那是漫天流丽。
脸让他着迷,完美无缺,却也总是这样,脸无欲无求表情,“果然是先知,说话都高深莫测。”
“人在想念时候,是什感觉?”邓莫迟突然问道。
陆汀怔:“这怎说得清楚。”
邓莫迟看着他:“以为你很解。”
陆汀差点被气笑,是啊很解,他想,能说它是种足够把人折磨疯痛苦吗?不能,就像不能觍着脸在心里期盼,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理解,更近距离。
但现在留给他这片,也足够美。是吗?难道不是吗?
就在陆汀被沉默弄得无措,准备继续剔肉好缓解尴尬时,邓莫迟突然又开口。他是对远处喊:“工作室现在能用吗?”
“能——”众人谈笑声都停成片寂静,不知是谁声音传过来,“直在维护,您随时可以用!”
邓莫迟站起来。
陆汀抬眼,见他拍拍裤腿上灰,兀自走远几步,心想,不会要个人解决这条羊腿吧。
作为朋友你已经做得很好。也做得很好。
明明是这样。
明明没什不对。
可他无法控制自己说出话:“想个人时候自己是可以察觉,他样子,他说话时喜欢怎咬字,又说过什,笑时候是怎样,不笑时候是怎样……这些就算对别人描述不好,自己肯定也知道,这种感觉就叫做想念,”哽哽,他声音都变得沉闷:“其实幸子要是没和说那些就好,她说就忍不住想问你想人吗?想是吗?”
邓莫迟慢慢地眨眼,不讲话,仰头看起夜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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