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。
段移慢慢地睁开眼,睫毛很沉重,挂着串细小泪珠。
他用手抹把脸,果然又是哭醒。
段移刚才做个短暂梦,梦中少年站在棵巨大花树下面。
花开正茂盛,风吹,花瓣就跟雨样落下来。
蒋望舒坐在床边,侧过身借着外面路灯打量着段移。
他这位青梅竹马,睡着时候比睁着眼看起来更加稚嫩,脸上全都是干涸泪痕,枕头上泅湿深深地片。
段移即使在梦里也睡不安稳,眼泪悄无声息划过鼻梁,然后濡湿头发。
蒋望舒替他把耳边眼泪擦干净,看见段移微微张嘴,似乎在说什。
他俯下身,听到个很模糊字。
成年礼之后,桌上可乐被换成啤酒。
苦涩味道灌进喉咙里,郝珊珊狂吃两块牛肉才把啤酒奇怪味道压下去,她“哈斯哈斯”喘着气开口:“段班人呢?”
蒋望舒放下杯子:“刚才说困,就去睡。”
烧烤店就开在民宿边上,正对着他们房间灯光已经熄灭。
郝珊珊小声道:“段班最近真很爱睡觉,而且也不爱说话,总觉得他心事重重……”
…那是别人东西吧,怎可能给你看。”
他拉着段移:“走吧,看你困得上下眼皮都要黏在起,别管那些,先找个地方吃饭,吃你最喜欢吃怎样?”
“干杯——”
天色已经全都暗下来,蒋望舒他们已经在民宿里洗完澡,此刻正穿着睡衣享受着成年第个夜晚。
夏天热浪带着风吹拂在少年们脸上,山脚下风也没显得很凉快。
段移觉得那棵花树明明离自己很近,可是等他抬脚往
“声……?”蒋望舒嘀咕句:“什声啊?”
他面色忧愁看着段移,像看着个绝症患者,唉声叹气,用手不停地给段移擦眼泪:“你怎啊……”
“以前明明不是这样,怎下子就这样……”
蒋望舒叹好几次气,最后沉默着给段移掖好被子,关上门。
“吱呀”声之后。
平头喝晕乎乎:“记得之前也是,在们宿舍哭好久,说是压力太大……其实压力也挺大,就是没到段班那个程度……”
蒋望舒站起身:“去看看段移。”
郝珊珊抬着头看着他走上二楼,段移房间门被打开条缝。
蒋望舒轻手轻脚关上门,把声音都隔绝在门外。
屋子里空调开得很低,段移盖着被子,把自己裹成团。
“为清华!”蒋望舒举杯。
“为复旦!”
“为人大!”
“为北电小姐姐们!”平头先干。
郝珊珊笑着推他下:“去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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