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颂边给他整理盔甲,边在心里酝酿出离别情绪,酸酸涩涩,他眨好几眼睛,勉强将涌上来泪意压下去,忽然听到他喊:“颂儿。”
宋颂嗯声,问:“怎?”
“无事。”厉霄眼神温柔:“就是想叫叫你。”
宋颂哦声,将他佩剑拿来,小心翼翼给他挂在身上,道:“这盔甲可真是沉重。”
“不如颂儿来重。”厉霄有点想把他揉在怀里,但想到自己身上
他王妃倒是还挺迷信。
厉霄弯唇,道:“好,不胡说。”
宋颂揪住他衣服,心里隐隐不安,厉霄却忍不住,又次逗他:“是不是梦到躺在棺材里?”
宋颂怒极,手指蓦然在他腰间拧把,厉霄吃痛,对上他泪汪汪眼睛,忏悔道:“为夫错,别哭啊。”
宋颂气不想理他,厉霄又来吻他:“都说梦到棺材会升官发财,说不准等回来,想要就都有。”
厉霄人还没走,宋颂心里就已经开始舍不得起来。
前线路程遥远,这去,最短也要三五月,长话则可能年半载,再往坏处想些,还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。
宋颂嘴上不说,暗戳戳却做个梦,梦到厉霄在战场被人使计杀,行人凯旋时候运个棺材回来,宋颂没忍住在梦里扶着棺材哭成泪人儿,直到有人喊他:“颂儿?颂儿?醒醒。”
宋颂慢慢张开眼睛,枕边已经被眼泪打湿,厉霄捧着他湿漉漉脸,凝眉道:“怎?做噩梦?”
宋颂看他会儿,恍惚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,软绵绵点点头。
宋颂闭上眼睛,很想真不理他,可又很没出息怀着美好憧憬,闷闷给出回应:“嗯。”
厉霄就要走,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厉霄闹脾气。
战事不容拖延,很快到点兵出发这日,宋颂大早爬起来给他弄点吃,回来时候厉霄正坐在床边懒洋洋赖床,他半眯着眼睛看向自家王妃,“颂儿真是贤妻良母。”
宋颂瞪他眼,取来手巾让他自己清洗,道:“先吃点儿东西。”
厉霄依言陪着他吃早膳,宋颂又取来沉重盔甲给他穿上,厉霄张开双臂看着他围着自己忙碌,乖乖巧巧小模样让人心动不行。
厉霄忍俊不禁,给他擦干净眼泪,温声道:“梦到什?”
“……不能说梦,会成真。”
厉霄也未曾强迫,他躺回去,又戳戳宋颂被泪水浸润软嫩脸,道:“天快亮,再睡会儿。”
宋颂时还沉浸在方才梦境恐慌里,他朝厉霄怀里蹭蹭,动作之间略显得眷恋,厉霄顺势将人搂住,问道:“是不是梦到死?”
宋颂脸寒,恼火道:“不要胡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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