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扬敏感注意到这幕,喊声:“父皇?”
他又连喊两声,窦公公急忙上前,将宏仁皇帝扶下来,道:“陛下?”
他犹豫着,慢慢伸出手来,准备去探对方呼吸。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动静,厉舒道:“大皇兄下朝回来!”
厉霄作为嫡长子,走近,周围人立刻让出位子,他路走来,伸手按住宏仁皇帝手,道:“儿臣下朝。”
“这刺绣图样倒是极为精致,你亲自画得?”
宋颂含笑道:“是闲些。”
几个女人挨个摸个遍,边说起用料,边又说起绣工,又过会儿,宋颂看过去,发觉宏仁皇帝又安安静静坐在那里,他坐近,察觉他里衣湿漉漉,轻声道:“父皇换件衣裳吧,这衣服怎又汗湿?”
“又出虚汗?”二公主急忙也凑过来,担忧喊:“父皇?”
宏仁皇帝点点头,窦公公拉上帐子,厉扬亲自进去帮他换干净衣裳。这两日他总是出虚汗,太医也无可奈何,只能湿透再换,穿着干净皇帝重新与人见面,儿女们再次围坐团,厉扬坐在他身侧握着他手,道:“大皇兄稍后就该回来。”
接下来日子,厉霄每日都会往宫里跑,宏仁皇帝身子已经萎靡到不能再上朝,让厉霄代为处理国事,虽然没有明说,但所有人都知道,下任帝王已经非厉霄莫属。
下朝之后,厉霄会往养心殿里去,不只是他,还有其他兄弟姐妹,宋颂也时不时往那里去,但时常他们还在说说笑笑,宏仁皇帝便悄无声息。
每当这个时候,室内都会安静下来,等着窦公公告诉他们:“陛下只是又睡着。”
这日,宋颂如既往过去,他带小孩子衣服,太医告诉他,如果可以给他些希望,或许能多撑段时间。
他走进殿内,请安之后与宏仁皇帝寒暄两句,宏仁皇帝问句:“霄儿呢?”
宏仁皇帝手掌冰凉,但是
他们都默契十足没有提之前事,仿佛那从来不曾发生。
宏仁皇帝又点点头,声若蚊蝇,几乎听不清楚。
厉扬凑近他,勉强听到句:“别恨你哥哥。”
他声音实在太小,周围人都听不到,厉扬便答应声。
宏仁皇帝面前搁着给孩子做小衣服,拇指轻轻划过,然后便捏着不动。
宋颂道:“您让他这两日代理朝事,这会儿还未夏朝。”
厉扬问:“要喊他回来吗?”
“朝事重要。”他声音轻若蚊蝇,只有坐近听清楚。
他现在说话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,大家便自发陪在旁,不打扰他。宋颂也坐在他床边陪着,出嫁公主对他带来小衣服爱不释手:“这是锦衣坊做?”
“正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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