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吕夫蒙干杯啤酒,以示祝贺。突然间,悲从中来,不停地跟吕夫蒙推杯换盏,还告诉吕夫蒙失恋。吕夫蒙说:“你那是离婚,不是失恋。”
纠正吕夫蒙:“离婚后,又恋爱。”
吕夫蒙擦干眼泪:“你丫心真够大,都这样还……你属于典型被中国传统文化毒害那批,小时候被灌输做个正人君子,把自己所有欲望都憋在心里,等到中年明白过味来,心底欲望就井喷样爆发出来,四处发情撩骚,临死都不忘谈回恋爱。”
说不是你想象那样,于是,就把和栾冰然事情跟吕夫蒙说。吕夫蒙说:“彼时彼地,你俩都以为自己是将死之人,那个时候做任何承诺和选择,都不是那个正常你和正常她,所以……所以你就别想那多,踏踏实实上路吧。”
吕夫蒙酒意渐浓,会儿哭会儿笑,邻桌食客都在冲着俩翻白眼。吕夫蒙跟旁边个小伙子杠上,他指着问那个小伙子:“你知
,可是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。故宫、天坛、颐和园、恭王府、八大胡同、后海,准备每天逛个地方。这周,没有要栾冰然陪,让她专心安排最后永别会。在恭王府海棠树下神游太虚时候,突然被电话铃惊醒,是吕夫蒙打来电话,他说他接到栾冰然电话,让他参加周末永别会,问是什情况?把不幸遭遇告诉他,他当时在电话里就哭,问在哪儿,非要过来找喝酒。直到俩在东单见面时候,吕夫蒙眼圈还是红红,他说:“你气色不像是得癌症。”
说:“强打着精神硬撑,得撑到永别会之后才能散架,免得你们看见,觉得可怜。”
吕夫蒙掏出沓儿报纸:“前几天,报纸上都是余欢水,还以为是重名呢,哥们儿,你他妈真是个爷们儿。”
说:“窝囊辈子,临死怎也得做回爷们儿。”
五瓶啤酒喝下肚,吕夫蒙眼含热泪地问:“需要做什?”
说:“什都不需要,只要你明天晚上去参加永别会。”
吕夫蒙又问:“为什不去医院试试,没准运气好,就……”
问吕夫蒙:“你直见证着运气,好过吗?”
吕夫蒙仰脖子,又干杯啤酒,说:“将来有天,要是得癌症,也不会去医院,那就是榨干穷人最后滴血地方。”
不想再谈论病情,就问吕夫蒙跟女画家怎样?吕夫蒙说:“本来还在犹豫换不换女朋友,但是通过你这个活生生血淋淋例子,想好,就娶女画家当老婆,找个踏踏实实女人相爱辈子,这就是他妈幸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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