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点钟,们才拿到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房卡,据说是位非洲小国黑人总统刚刚住过这个房间。和栾冰然用整整个下午时间布置总统套房,在客厅里拉条黑色横幅,上面是八个白色楷书:余欢水先生永别会。还为自己拟挽联:旷古窝囊人,敢以无为度今生;平生秃头相,无奈凋敝面来世。
快递公司送来三大箱子蜡烛,全都是白色,栾冰然把三箱子蜡烛错落有致地摆满整个客厅,有种自己给自己布置灵堂荒谬感觉。栾冰然最初想法,是邀请个婚礼主持人来主持永别会,由主持人来控制现场气氛,如果气氛太忧伤,主持人可以讲个笑话,如果气氛太欢快,主持人可以煽情。否定栾冰然想法,觉得这是场子,不应该让个不相干主持人来把持。两个半月以来,经历人生最跌宕起伏日子,从最初恐惧、委屈、愤恨,到后来承受、接受、享受,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用颗平常心,去看待必然到来死亡。不过,所谓享受,仅仅是在山洞那夜而已。破罐子破摔以来,摔出平生不曾有过勇气,而对栾冰然虚幻爱,更是激发平庸智慧,翻手云覆手雨,把群喜欢、憎恨人摆布于股掌。那刻,觉得自己是神,不是人。既然已经是神,还跟尘世计较什。包括栾冰然,她给爱情太快,走得更急。其实,和栾冰然确没有相爱基础,她年轻、漂亮、时尚、海归,就算藏匿所有缺点,可终归绕不过死。应该庆幸是们俩没有相爱基础,如果真爱,接下来就是生离死别,这对于个年轻姑娘来说,太残忍。
没有跟大家起去东来顺吃涮羊肉,主要是担心大家看着个将死之人,吃不下去。把总统套房布置停当,栾冰然忙着赶去东来顺,参加永别会所有人都在那里集合,包括父亲。父亲是昨晚到北京,他跟小学老师段翠香,还有发小张铁锤乘坐同班飞机。栾冰然开着二手捷达前去机场接机,把段老师和张铁锤安排在家叫速8经济型酒店,然后把父亲送到前妻家里,因为父亲想看看孙子。可是父亲在前妻家里待不到十分钟,就给打电话说要去酒店住,问父亲为什,父亲支支吾吾说不方便。只好打电话给栾冰然,让她开车去前妻家接父亲,送到速8。
单独去酒店外面家四川小馆,要份毛血旺,吃两碗担担面,吃出头汗。说到头,上午特意去家理发馆,给自己剃个光头。栾冰然还陪去家西装店,量身定做已经来不及,便挑身还算合体西装。这身西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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