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则想起昨晚那条丝帛上话,就止不住鸡皮疙瘩,人来之前,就躲去暖阁,倒也不担心宁倦应付不来。
不说如今在外人面前,原著里,前期蛰伏时,宁倦就伪装得让卫鹤荣没怎察觉,等反应过来时候,小皇帝也已经能与他分庭抗礼,刚露出獠牙,就快准狠地将他击必杀,直接抄卫鹤荣全家。
装蠢是有门槛要求,蠢过头太假,得蠢得刚刚好,还不让人察觉。
宁倦能把握好分寸。
宁倦也没让陆清则失望。
听到这儿,宁璟才睁开眼来,眼底掠过丝然与嘲讽:“老四这性子,想必那位陆太傅生得不错。”
下属道:“据说是不错,还是建安二十四年进士及第,去岁状元郎,因得罪阉党,被下水牢,九死生醒来,病病歪歪,探他府里风声,似乎没几天好活,先皇临终前,点他做新皇太傅。”
宁璟神色莫测:“哦?既是状元郎,教小陛下应该教得很不错吧。”
“没有,”下属摇头,“新皇从前居于冷宫,没有受过教养,习字进度慢,现在还在学《论语》。”
宁璟神色略松。
头烦乱好似也跟着消去,沉思着点点头,忽而又想起什,转头问:“昨晚那人呢。”
长顺低下脑袋:“打到第四十板子时就没气儿。”
宁倦淡淡嗯声。
宫里命比草贱,这是他五六岁时就懂得。
看出宁倦对人命淡漠态度,陆清则搅动着酥酪指尖顿。
面对两位皇叔亲切问询,答得天真而不失愚蠢,该听不懂就听不懂,该被套出消息就被套,末还要露出副沉思神态,似乎在思索有没有失言。
看起来确是个没有受过点教养,从冷宫里长出来野皇帝。
个病秧子,加上个小蠢货,威胁不大。
紧要还是内阁里那个,对上卫鹤荣,得谨慎点。
“王爷,们现在先去哪儿?”
宁璟掀开窗帘,望向皇城方向,眼底浮过暗色:“进宫。”
靖王进宫时候撞见蜀王,俩人是同来见小皇帝。
他会教导小皇帝学会珍视旁人性命,但现阶段不是动仁善之心时候。
“吃好,”陆清则放下碗,起身收卷子,“陛下先用午膳吧,看看你答得怎样。”
陆清则批改卷子时候,靖王府马车辘辘地进入京城。
马车里中年男人面容儒雅,阖着双眸,听着跪在身前人汇报情况。
下属事无巨细,将京城近来发生事系数汇报完,末,又添句:“对,昨儿在宫道上,蜀王半路将皇上太傅拦,皇上解围,还被蜀王甩脸。听宫里传出来消息,皇上气得晚上没睡着,让那个陆太傅宿在宫里躲着蜀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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