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倦又深吸口气,这回嗅到梅香,沾着浓浓血腥气。
他彻底冷静下来,伸手揩去陆清则眼角血:“来人,将老师小心抬到屋里,盖好被子,老师怕冷。”
刺客通杀戮下来,也不剩几个宫人,纷纷吓得呆若木鸡,还是锦衣卫上前,帮忙将陆清则带进屋里。
地上许多尸体,夜色里,泼洒血像墨汁般蜿蜒流动,想到陆清则差点也会成为其中员,宁倦心脏就止不住地紧缩。
但他记得陆
但他却觉得,这是只蛰伏着不露出獠牙利爪头狼。
几乎瞬间,他心里就隐约有主意。
与此同时,宁倦也淡淡说声:“拿上来。”
郑垚毫不迟疑,双手奉上止血药,宁倦接过来,却没直接往陆清则身上用,而是从怀里掏出把匕首,眼也不眨地在胳膊上划道,血光乍现。
被摔得头昏脑涨长顺揉着脑袋,见状抖着眉嘶声:“陛下!”
陆清则闭上眼那瞬间,宁倦只感觉自己浑身血都跟着凉下去。
他机械地探下陆清则鼻息,感受到微弱呼吸,才找回理智,抱着陆清则厉声道:“太医呢!”
巡夜锦衣卫已制住所有刺客,为首锦衣卫身穿飞鱼服,腰佩绣春刀,砰地跪下:“臣郑垚,救驾来迟,望陛下恕罪!太医正在赶来,陆太傅失血过多,可先为陆太傅撒上这止血药粉。”
这就是陆清则说,可以信任人?
宁倦冷冰冰地注视着他。
“朕是皇帝。”宁倦拔开药瓶塞子,瞳仁极黑,仿若窥探不尽幽潭,盯着郑垚,“郑指挥使,你要担得起责。”
郑垚心里颤:“是……是!”
宁倦将药粉倒到自己手上,见血很快就止住,这才小心翼翼地拨开陆清则身上单薄柔软、被血浸透寝衣,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。
即使已经失去意识,陆清则还是疼得微微蜷下。
那张本来就苍白面容此刻丝血色也无,脸上却沾几点飞溅血,有小点正好落在眼尾泪痣上,诡艳得惊心动魄。
个十岁出头孩子视线,竟让郑垚额上不自觉地出层薄薄汗。
崇安帝时期,锦衣卫在东厂压迫之下,过得跟孙子似,阉党被除后,东厂也翻不起浪,以卫鹤荣为首文官集团又打压武将,锦衣卫依旧没有主心骨,存在感稀薄。
他升任锦衣卫指挥使,日子却颇为无望,得过且过,新皇继任以来,也动过点心,要不要观察小皇帝,试探值不值得托付忠心。
见过崇安帝被刺杀时惊慌失措、大呼小叫模样,郑垚忍不住用余光偷觑眼新帝,见到小少年脸上冷寒之色,心里微讶。
外头都传新帝愚笨懦弱,是卫鹤荣掌心里个傀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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