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倦这几日忙得只能宿在书房里,说不上舒适,休息得也不好,精神总是紧绷着,走进陆清则房间,方才感到精神松弛点,坐到榻上,拍拍自己身边位置,眼睛亮晶晶:“老师坐这里吧。”
还是黏黏糊糊。
陆清则睨他眼,依言坐到他身边。
沐浴之后,淡淡芬芳浸润着湿意,梅香也仿佛过水般朦胧,拂过鼻端,像个钩子,牵着宁倦忍不住偷瞄陆清则。
那
陆清则随意拢拢衣领,闲闲地走过去,直接开门,调侃道:“怎,又来讨帕子?”
宁倦携着潘敬民私人账本,揣着正当理由上门,听到这话,想起白日里连番两次尴尬,耳根又烧起来。
门被拉开,陆清则背着光,像是被烛光镀层温暖金边,连披散着乌黑长发边缘都被描摹上色,衬得张脸美玉般莹润,整个人好看得似在发光,让人舍不得移开眼。
宁倦愣好半晌,直到陆清则疑惑地鼻音上扬“嗯”声,才艰难地撇开视线,匆匆扫到陆清则没拢好领口露出截消瘦锁骨,顿感不悦:“老师怎随随便便就给人开门,也不问声?万来不是,而是陈小刀,你也这开门吗?”
给陈小刀看到怎办!
郑垚环抱着手,眼底冷笑倏而凝,露出几分凶狠煞气:“潘敬民,老子劝你不要再给自己找罪受,否则在你能死之前,会无比痛恨能活着这件事。”
潘敬民下意识地哆嗦,彻底瘫倒在片糟污恶臭之中。
眼睁睁看着郑垚用长棍将账本挑走,那瞬间,他忽然无比后悔。
不是后悔剥削鱼肉百姓,也不是后悔不治洪水,毫无人性地处置病患,而是后悔他轻视小皇帝。
早知现在,他当初为何要迷信卫鹤荣?
陆清则略感不解:“那又如何?”
什叫那又如何!
还有没有点警惕意识?
宁倦牙痒痒,决定办完正事,就好好教育教育陆清则,板着脸道:“潘敬民与卫鹤荣来往信件皆被焚毁,不过账本拿到,老师要起看看吗?”
陆清则欣然侧身:“进来吧。”
账本当晚就递交到宁倦手上,好在被东西包着,不至于有言难尽味道。
江右天气闷热得喘气都难受,白日里出去趟,就感觉浑身湿黏黏,夜里也没好多少,依旧闷得不行,不像在京城,随时能运来贮藏冰降暑,开窗通风就飞进蚊虫叮咬,烦人得紧。
不过这点问题与江右百姓遇到灾难对比,轻略得不值提。
客房里太小,放不下浴桶,陆清则去浴房洗完澡,回到屋里,头发就干点,散开头发擦擦,就听到外头传来咚咚敲门声。
彼此太过熟悉,听节奏就知道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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