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倦这几日提心吊胆,见陆清则又昏睡过去,即使徐恕说没关系,也还是不放心,仍继续守在床畔。
陆清则清醒时候,扭头就发现宁倦趴在床边小憩着,眉宇深蹙,呼吸浅浅。
他动,小皇帝就警敏地醒过来,直勾勾地看向他。
陆清则还没散余火都被看得消小半。
但他火气还没消完,宁倦反而又闹小脾气,看他醒来,闷声不吭地起身离开,片刻之后,端来碗肉粥和药,药搁在旁,手贴在粥碗边试试温度,舀起勺递到他嘴边。
陆清则才醒来就发通火,精力用去大半,徐恕进来时候,他已经又接近昏睡状态。
宁倦仔细地将他扶着躺回去,反倒让原本不太在意徐恕多看眼。
皇帝陛下看起来很在意这个老师啊。
他给陆清则把把脉,点头道:“脉象好些,只是仍十分虚弱,需要好好修养,等回头再开服药调理下陆大人气血。”他皱下眉,“年纪轻轻,怎身子糟蹋成这样,简直塌糊涂。”
宁倦握握陆清则冰凉手:“这些年朕让人调养着,比以前已经好些。”顿顿,他望向徐恕,“你有法子能调养好老师身子?”
”
宁倦脸色难看,身侧手无声握起来,半晌,起身道:“去叫大夫。”
在他转身瞬间,陆清则阖阖眼,提醒道:“陛下,不要忘记,您是皇帝。”
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
宁倦沉着脸走到门边,拉开房门。
厨房人将肉糜剁得很细,尽量把油星子都撇去,还放菜中和肉味儿,但陆清则嗅到味道,还是阵止不住地反胃,拧着眉别开头。
宁倦和他僵持半晌,搁下那碗肉粥,冷声叫:“顺子。”
长顺就候在外面,闻言立刻托着盘搁着各种餐点托盘走进来。
宁倦就挨个地拿起托盘上餐点,试图给陆清则喂,陆清则蹙着眉,
徐恕直言不讳:“陛下如果是说调养得与常人无异,那不可能,但增强体魄,延年益寿,还是可以。”
宁倦静默片刻:“有劳。”
徐恕也没多待,便继续去忙活疫病方子去。
陆清则这觉睡下去,断断续续地醒两次,意识不清地被宁倦喂点水,又喝药,便又昏昏沉沉地继续睡着,好在是退高热。
等到真正醒来,已经是隔日巳时。
长顺已经把徐恕请来,但又担心靠近屋子会听到什不该听到,特地把徐恕引到对面屋檐下,见房门开,宁倦脸色却不好看,无声打个寒颤。
这、这是怎?
难道是陆大人发现……
长顺相当谨言慎行,把徐恕引回房门前,半句话也不多说。
宁倦淡淡扫他眼,带着徐恕回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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