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开,出乎意料,外头只有长顺,往常会黏黏糊糊靠过来宁倦居然不在。
今日早饭是临安府有名“片儿川”,浇头是倒笃菜、笋片和瘦肉片,闻着便鲜美。
长顺猜他嗓子不舒服,让厨房将面煮得很软和,又忙里忙外,着人换屋里冰盆。
陆清则坐下来,又往外看眼,收回视线。
嗓子太疼,懒得问那小崽子去哪儿。
陆清则愣下,借着逐渐静下来水面,仔细看看,才发觉下颌果然有些发青。
他心里生出点不妙预感,低头撩开袖子,瞅眼手腕。
果然也有些青。
陈小刀震撼不已,凑过来围着陆清则打量:“昨晚陛下是不是打你?陛下怎这样!”
“……”陆清则无言片刻,“想什呢,没有。”
这夜很不太平。
虽然陆清则与宁倦达成微妙“和解”,但俩人之间气氛还是有点奇怪。
宁倦再担心陆清则,最后还是步三回头地离开这间屋子,没有像往日样,撒娇卖乖,要留下来和他起睡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迫问经历不太愉快,陆清则辗转反侧,做晚上噩梦,隔日醒来时,精神反倒更疲倦怠惫,前几日养回来点红润气色,又消失个干净。
好在徐恕妙手回春,开方子喝下去十分有用,昨天撕扯炸裂般脑仁已经不疼,只是还细碎咳嗽着,喉咙发痛。
陈小刀去外头洗漱,屋里只剩下长顺。
长顺偷瞄眼陆清则,见到他下颌上痕迹,嘴角狠狠抽抽,再瞅他病恹恹样子,心里十分复杂。
陛下平日里对陆大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,怕他化,怎昨夜就那粗,bao呢?
看这样子,是还没说开罢。
不过
昨晚宁倦在盛怒之下,但也只是稍微用力捏捏他,察觉到他痛,就立刻松开。
这身皮肉也太娇气,这都能留下痕迹。
俩人正面面相觑着,房门被轻轻敲敲,长顺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陆大人可是醒?咱家给您送早膳和药来。”
陈小刀咕哝声“怎是长顺”,踢踢踏踏地过去开门。
陆清则皮肤太白,那道淤青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,他往外瞥眼,放下袖子,遮住痕迹。
他醒许久神,才双眼朦胧地起身洗漱番。
陈小刀担心陆清则半夜发烧,宿在榻上想随时守着,结果半夜就撑不住睡过去,这会儿还呼呼大睡着。
听到动静,陈小刀从睡梦中惊醒,骨碌爬起身,打个呵欠,揉着眼睛绕过屏风:“公子这早就醒,怎不多睡会儿……呀!”
陆清则擦把脸,疑惑看他:“怎?”
陈小刀指着他下颌,脸色惶恐:“公子,你下巴怎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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