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北军务繁忙,回京之时听闻史大将军早已带兵去瓦剌,昨日收到军报,想必仗也快打完,收到这封信时正好。
陆清则戴好面具,看着小靳离开后,便又在锦衣卫护卫之下,去文渊阁。
几位阁臣也是差不多时间抵达,看陆清则准时来,都纷纷露出假笑。
这病秧子,往日里三天两头就得昏倒喝药,怎还没倒下?
陆清则非但不倒下,奏对时反而挺有精神,颇为游刃有余地。
明明那怕热,他还是穿得很严实,衣领交叠,将所有风光挡得丝不漏,只露出截瘦弱修长脖子,在烛光下看上去,恍若水洗藕节般雪白,看上去十分欠咬。
但最终,宁倦只是神色自如地笑笑:“好。”
这晚上两人睡得都不怎能阖上眼。
隔日清早,陆清则从睡梦里惊醒,轻手轻脚下床,收起线和铃铛,俯身看看宁倦。
少年已经再次陷入昏睡,眉尖紧蹙着,仿佛沉在什噩梦之中。
不过不管是真是假,他都得提防下。
他好好养成皇帝,想教出个明君,不是想给自己养只会反口咬来狼。
往后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注意距离,还得给宁倦输入下正确恋爱观。
前些年觉得孩子年纪还小,他自己也没经验,很少讲到这方面。
现在宁倦都长大,也是时候学习学习这些知识。
文渊阁内安静片,陆清则翻看着阁臣票拟奏本,淡淡提问:“礼部员外郎丘荣蔚与同僚醉酒狎妓,按律当杖责六十
陆清则轻轻抚平他眉宇,安静地离开寝殿,在旁边暖阁洗漱番,向长顺要来纸笔,思索下。
史大将军对朝廷心寒已久,他若是发信过去,直言找到小世子,恐怕并不会得到信任。
想想,他没有直接写字,提笔勾勒,依着回忆,将林溪身上玉佩画出来,又看两遍,确认上面繁复花纹丝未错,才搁下笔吹吹,换上长顺差人去陆府拿朝服。
等用早餐,纸上墨也干涸,他折起信,塞进信封里,走出暖阁,交给小靳:“烦请将这封信送去漠北,务必交到史大将军手中。”
小靳收好信:“是!”
陆清则边想着,边把自己寝具咕噜全抱到榻上铺好,又牵根线,越过屏风,系在床与榻之间,再挂上只铃铛。
等宁倦梳洗番回来,见到这切,略微沉默下:“老师这是做什?”
为免小崽子闹脾气,自己中途心软,陆清则已经躺到榻上,缩进被子里,闭上眼作昏昏欲睡状,懒洋洋道:“你晚上若有什事,便拨下线,铃响,就知道。”
宁倦:“……”
宁倦暗暗磨磨牙,犬齿隐隐发痒,盯着陆清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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