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则语气淡淡:“陛下醒来想见自会宣见,就不劳卫首辅操心。”
说完便不再看他,重新捡起奏本看过去。
他们因陈科而更改策略,暂时搁置潘敬民与账本事,但直不动,卫鹤荣也会发现不对,或许会察觉到他们已经发现陈科是内贼。
那本好不容易得到账本,就算没办法弄倒卫鹤荣,也该发挥点光与热。
陆
陆清则听出不对,和善地和他对视眼。
不是错觉,卫鹤荣刻意咬重“情深意重”四个字。
宁倦在外人前对他,顶多就是个尊师重道。
他哪儿看出情深意重?
乾清宫内宫人极少,且都被详细摸清祖宗十八代,个个都是清白出身,而且很少能接近南书房和寝殿,负责护卫锦衣卫也经过重重筛查,除这两日有几个御医住进偏殿,其余都可确保无误,卫鹤荣哪能看到他与宁倦平素相处。
滚,露出含蓄笑:“陆大人,陛下既然醒过会儿,说不定还会再醒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“是啊,这些奏疏等处理完,再叫人送去乾清宫罢。”
“看你脸色不好,恐怕也是累,你这身子,若是累倒可怎办。”
陆清则露出副深思苦想状,然后感动地坐回来,语气坚定:“诸位大人年事已高,也尽忠职守,还如此体己这个年轻人,怎好意思离开,将繁重事务全交予你们?陛下有整个太医院看着,去也不能为陛下解毒,倒不如为陛下多做两件事,待陛下再醒来,也能宽心些。来,们继续吧。”
几个卫党简直眼前黑,被他那句“为陛下多做两件事”堵得没话再说,话都给陆清则说完,再催陆清则离开,好像就是让他少为陛下办事似。
那就是在江右时发生事?
他疑似染疫,陈科误诊,宁倦不顾危险冲到他身边,手把手照顾着他,衣不解带守他数日。
确实当得上是情深意重。
只是卫鹤荣这语气,怎听怎让人不舒服。
让陆清则想起昨晚在黑暗中面对少年灼灼目光。
刚才还不如不说话,让他自个儿走算!
卫鹤荣作为首辅,坐得离陆清则最近,呵呵笑,低声道:“看来陆太傅心情不错,还有心思逗他们几人。”
陆清则不清楚卫鹤荣搭话意图,又抿口茶,不咸不淡道:“陛下有所好转,自然心情好。看卫首辅神色怡然,也撞见什好事吗?”
见话题被引到自己身上,卫鹤荣笑,自然道:“当然也是因陛下见好,十分欣悦。”
顿顿,卫鹤荣也端起面前茶,看着里面浮浮沉沉茶叶,笑意略有深意:“陛下与陆太傅情深意重,醒来时必然着急想见你,陆太傅不回去当真可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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