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则安静听着,感觉到手上松,只是他被捆许久,骤然松绑,浑身仍泛着股冰凉麻意,时之间也动作不。
秦远安语气艰涩:“本来以为,樊炜只是想用你交换出卫鹤荣和阿樵,再将你平安送回去,但方才在外面,听他和其他人谈论,并不打算守约,事成之后,你很危险。”
陆清则恢复点力气,扭扭手腕,淡淡道:“可以当做今日没见到你,秦公子,赶紧回去吧。”
秦远安摇头:“山上有二十个樊炜心腹,帮你引开他们,你往山下跑,方才出去买药之时,见到陛下人,只要遇到陛下人,你就安全,陛下也不会再投鼠忌器。”
陆清则伸手想解开自己头上布巾:“那你怎办?你背叛樊炜,他恐怕不会対你留情。”
秦远安和卫樵亲近如斯,恐怕舍不得见到卫樵这样走到结局。
但跟着樊炜来冒险,风险无疑是巨大。
陆清则想说“何必”,卫樵已经没多少日子,就算被救出来又能如何,但这过于理性话在开口之前就被按下去。
他也曾几次病重濒死,対卫樵渴望再解不过。
秦远安做事像是没有意义,但于他们之间而言,又确很有意义。
他稍微动下,耳边便传来声压得很低声音:“陆大人,接下来听说。”
陆清则觉得这声音隐约有丝熟悉,脑子缓缓转转,反应过来,嗓音因为发哑,十分微弱:“秦远安?”
左都御史秦晖儿子,卫樵那个青梅竹马?
他怎也在这儿?
対方却没有应声。
秦远安苦涩道:“帮着樊炜绑你,也算是背叛
只是他不理解。
仅仅只是青梅竹马,中间还曾断过几年,便能为另个做到这个份上?
陆清则嘴唇动动:“你和卫樵……”
“阿樵其实什都知道,他很聪明。”
秦远安有些不敢面対陆清则目光,没有立刻帮他解开蒙在眼睛上布巾,搁下药碗,掏出匕首:“陆大人此前说过,困于病榻上人,最大愿望,便是能出去走走,他直想出来走走,却走不出来,至少在最后点时间,不希望他怀着遗憾而去。”
大概是没猜到他下就认出自己身份,呼吸骤然乱几分。
陆清则贴近点冰冷墙面,心里转,便明白过来。
秦远安曾在京营当差,认识樊炜也正常,端午那日,这俩人还同拿过射柳头筹。
现在卫樵被关在云峰寺内,除徐恕之外,其余任何人不得出入,卫樵会在里面,独自熬完生命最后点时光。
这是卫鹤荣能给卫樵铺最后条路,虽然多少有些悲凉,但也是最好结束,总好过在牢狱里断药,受尽折磨而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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