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斟酌片刻,还是缓缓开口问:“果果,之前听长顺说,寝宫里安息香很少点,你入眠难又觉浅,最近睡得好吗?”
陆清则语气很自然,听起来也不过是师生之间再寻常不过关心问话。
宁倦眉梢却扬扬,跟头嗅着腥味狼般,瞬间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,眼眸微眯:“自然睡得很好,怎,老师梦到什吗?”
陆清则很难界定这话里含义究竟为何,不着痕迹地退后步,凉凉地道:“没什,就是梦到被恶犬咬口。”
疑似被骂成狗宁倦却笑:“嗯?那只恶犬咬老师哪里?”
陆清则知道这话不当说,但还是开口:“算算,卫樵时日将近,在秦远安离开京城之前……陛下能不能允许他去探探卫樵?”
宁倦怔下,有些不解:“为何?”
“秦远安是为放卫樵自由,才听信樊炜谗言,同来劫。”陆清则垂下眼帘,“只是以己度人罢,若也……”
顿顿,他摇头道:“不该说这些,陛下不必被话影响。”
宁倦却明白他意思。
,得收藏起来。
见宁倦态度郑重地接过奏本,看起来应当会好好看看,陆清则换个话题:“听闻秦远安现在还被关在诏狱之中,陛下准备怎处罚他?”
直接放走自然不符合宁倦性格。
提到这个人,宁倦就皱下眉,不太愉快:“老师提他做什……朕打算削他职,让他去漠北磨练下。”
话说得轻描淡写,但这个“磨炼”,大概就是让秦远安去漠北,从个小兵当起来意思。
他察觉到陆清则退后,步步紧逼,朝前迈去,盯着他紧抿着、形状优美嘴唇,笑道:“老师说出
若易地而处,陆清则是卫樵处境,他也会像秦远安那样去救陆清则,这是毋庸置疑——但他不是秦远安,陆清则也不是卫樵。
这个类比没有存在可能。
宁倦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,看陆清则说会儿话,苍白唇瓣显得有些干燥,将桌上茶盏抄起来递过去,怏怏不乐:“老师好不容易来趟宫里,谈不是公事,就是别人,就没有其他对说吗?”
面前少年穿着衮服,戴着冕旒,削减身上少年气,威仪而尊贵。
是陆清则想象中帝王。
漠北苦寒,可不是京营环境能碰瓷。
陆清则知道这已经是宁倦能宽恕极限,点下头,没有给秦远安求情:“听闻叛乱逆党已于前日斩首,那陛下准备何时处置卫鹤荣?”
他还记得卫鹤荣第二个请求。
宁倦道:“下月便该轮到他。”
见陆清则没有说话,宁倦仔细观察着他眼睛:“老师是有什心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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