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高皇帝远,小民胆子大。
大过年,喝点酒熏熏然,说说上头闲话,也不怕被抓。
陆清则听得好笑。
他离开时候,京城里那位还是个英姿飒爽翩翩美少年,总不至于三年多未见,就长残吧?
不应当啊,从小到大好苗子,他还能看错?
眼见为实,至少他这几年亲眼看见,大齐步步地恢复生机。
京中那位没有让他失望。
在灯会上逛会儿,陆清则便有些乏,随意走进家茶馆,要壶茶坐下。
外面猜灯谜正火热,茶馆里不免冷清,只坐着几个衣冠各异中年男子,不知道聊什,说得唾沫横飞。
陆清则也不是故意想偷听别人说话,实在是那几位半点也没收敛,声音忒大,他刚坐下,就字不漏地钻进他耳中:“当今圣上励精图治,雄才伟略……你们不知道,当年圣上南下来临安,也是远远见过!”
丰厚身家,但也不算小数目。
如此下来,陆清则才心安地继续在段凌光钱庄上时不时支些银子。
倒不是他物欲重,而是徐恕给那两瓶药吃完后,他得自个儿给自己抓药,好在身体小毛病不断,大毛病倒没有,也算久病成医,解决点小毛病也没问题。
在段凌光庄子修养完,陆清则会在出发之前写点东西记录下,自个儿收起来,然后骑着驴,继续自己旅程。
去年他溜达去大齐最南边,两辈子第次见到大海,望无垠,蔚为壮观,欣然在海边租赁个渔民房子,住不到半月,便被海风吹得头痛欲裂,病倒个月,蔫哒哒地骑着驴北上,又到蜀中养病俩月,歇停完,才慢悠悠地往临安来。
听身后几人还在热火朝
猝不及防听到这声圣上,陆清则抬起茶盏指尖略微顿。
他没有刻意打听过京城情况,左右民间传言也没几个是真,但听到有人讨论,还是有些恍惚之感。
好半晌,他才慢慢啜饮着茶水,半眯起眼,仔细听下去。
那几位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,聊得愈发火热:“怎样,圣上难不成当真生得……那什?”
“圣上哪会因为这种原因那什?必然是因为三年前血洗燕京,手段狠辣,震慑整个大齐,所以没人敢近身……”
才到临安府,正好就遇上上元节灯会。
途经江右时候,陆清则还特地绕下路,去集安府远远地看眼。
当年江右爆发水患,他和宁倦暗中去集安府,整顿番。
那时江右洪水滔天,疫病蔓延,死气沉沉,而今再去看,曾经被淹没良田已经重新露出,新布政使郁书荣勤政爱民,百姓颇为安乐。
那座灵山寺也恢复香火,成远近最大寺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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