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不妥?”宁倦往他面前走步,听不出声音里情绪,“可以改。”
掠过宁倦肩线,陆清则看到不远处长顺和几个侍卫,心里忍不住骂声。
你们陛下单独跑来跟个陌生人说话,也不过来阻止!
不怕皇帝陛下被人刺杀?
陆清则正飞快想着该如何脱身,阵冷风刮来,他登时被呛下,忍不住别开头咳起来。
发现他是假死脱身话,宁倦定然会恨透他,深觉自己被背叛,恨不得亲手掐死他才对。
宁倦缓缓点下头,目光依旧笼罩在他身上:“阁下高姓大名?”
这小崽子想做什?
陆清则浑身都紧绷着,实在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,只恨不得立刻回到客栈,叫上钱明明逃离京城,不着痕迹地往后退退,面色故作冷淡警惕:“和这位公子初次见面,萍水相逢,就不必知会姓名吧。”
就算是觉得他有些熟悉,被人拂面子皇帝陛下也不会纠缠不休。
宁倦指尖拂过肩头瞬,陆清则眼皮跳跳。
曾几何时,只比他高点少年,现在已经比他高半个头,身形不复少年时特有单薄感,变得精实起来,肩线开阔,腰背挺拔,只是站在侧,沉沉压迫感就袭来,仿佛连呼吸空气都稀薄三分。
陆清则有点恍惚,因宁倦靠近,被冲垮得七七八八认知又垮半。
小果果……变成大人。
他看着宁倦长成英挺少年,三年不见,又变成个成熟、高大男人。
三月京城虽已开春,却还是冷得很,他穿着身半新不旧青袍,裹着单薄瘦削肩头,剧烈地咳嗽起来时,像盏挂在檐角,在风中明灭不定雕花灯笼,叫人止不住地揪心。
还在那边探头探脑长顺下又
听到他这说,出乎意料,宁倦并没有展露出不高兴神色,点下头:“是唐突,姓宁,阁下贵姓?”
陆清则不想给他发挥余地,仓促之间,把段凌光姓抓出来用下:“在下姓段。”
“段公子。”
宁倦又点下头,细听有些咬牙切齿似,但看着又没有分毫异色,似乎只是错觉:“与段公子见如故,可否有幸邀你同用杯茶?”
陆清则:“……恐怕不妥。”
宁倦不再是他印象里那个小孩儿。
要陆清则接受这点有点陌生艰难。
他低垂长睫颤颤,稳住呼吸抬起眼,短暂地和宁倦再次对视眼,见那双黝黑深邃眼眸没有什情绪,又瞥开,声音故意压得低沉几分,与平时清润温和截然不同:“多谢兄台,不过更喜欢杏花。”
宁倦应当没有认出他。
按着宁倦以往脾气,如果是认出他,怎可能这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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