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倦也确没发疯,颇为冷静地坐在陆清则対面,道:“朕让郑垚去趟蜀中。”
难怪这久才见上。
陆清则看他是要说正事样子,也略略安下心:“蜀中情况如何?”
“宁琮确在屯粮屯养私兵,已达数以万计,”宁倦指尖轻轻点点桌面,“而且,他与交趾暗中有往来。”
陆清则皱起眉:“这个蠢货。”
宁倦脸上看不出喜怒:“下去吧。”
郑垚已经猜出来是什情况,同情地看眼陆清则,行礼后,转身便离开。
逃也似。
毕竟是从诏狱流出去死囚,即使是在刑部出事,陛下真要发怒,说不定他也会被殃及池鱼啊。
陆清则迎着宁倦漆黑瞳眸,头疼地揉揉太阳穴。
怒。
如今陆清则被逮回来,这俩人居然还能如此平和地対话,他有点看不懂。
郑垚人如猛虎,但心细如发,在脑中转圈,就把脸上震惊全部压下去,哈哈两声干笑:“是挺久不见。”
宁倦收回瞥在他身上目光:“什事。”
郑垚咽口唾沫,心里也知道陛下让他查事是怎回事:“您让查另件事,已经查到。三年前,确有个诏狱死囚在送去刑部之后,去向不明,他家里人也在盛元五年年底搬离京城,如今远在湖广带,买庄园宅院,生活颇为富足。”
交趾是大齐藩属国,崇安帝时,便有不臣之心,対着大齐这块肥肉蠢蠢欲动。
宁倦刚掌握大权之时,不仅国库空虚,而且上下蛀虫成堆,啃噬得大齐表面光鲜靓丽、背面坑坑洼洼,实则不宜兴武,他按捺着性子,修养生息几年,才让大齐勉强从崇安帝阴影里喘口气。
也是因着他铁血手段,震慑住周边各国,才有时间做这些。
但不安分,迟早都会有所动作。
当年崇安帝在时,鞑靼使臣来大齐贺寿,暗地里意图勾搭卫鹤荣,卫鹤荣表面上答应,背地里狠狠阴把鞑靼使臣,让他们吃个大亏,往后几年都没敢再来大齐。
不会又要发疯吧?
出乎意料,宁倦并没有生气,语气甚至还颇为平和:“回屋里坐着说吧。”
说着,或许是为让陆清则安心点,対蒙蒙宁斯越道:“跟上。”
两大小回到书房,陆清则瞅瞅坐在身边宁斯越,感觉宁倦不像是要算账样子。
毕竟孩子就在边上,他总不能当着孩子面发疯吧?
宁倦缓缓点下头,语气莫测地重复声:“死囚。”
陆清则:“……”
就知道宁倦会调查到底。
他当年把线索抹得干净,但抹得再干净,也是确确实实发生过事,用心严查,也能被挖掘出来。
只是没想到,会查得这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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