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再怎说,也是陛下亲叔叔,皇室中人。
现在陛下失踪,就算人人都知晓靖王狼子野心,也不得不被他压头。
所以两个守将只得忍气吞声,尽量维持着平衡关系,不敢随意打破。
都在意料之中,陆清则点点头:“带过去。”
小靳应声,重新上马,在前带路,绕过路上路障,抵达营地。
小靳知道陆清则身体孱弱,得知他亲领精兵驰援时,简直心惊胆战,纵然与陆清则还算相熟,听到消息那瞬间还是冒出个念头:您这身子骨,不是来添乱吗?
行礼时,他偷偷瞄眼,唯恐这位陆大人刚到西南,就得倒下半个月。
却见陆清则披着件挡雨蓑衣,戴着斗笠,除脸色略有苍白外,也没露出倦色病容。
他骑在马上,清瘦腰身笔挺,握拳抵唇,轻轻咳两声,目光清清淡淡地笼罩而来:“靳同知,找到陛下吗?”
小靳从惊讶中回过神,脸色难看地摇摇头:“郑指挥使下令封锁消息,只说陛下受伤,需要休整。在您发信来之前,郑指挥使亲自带领队伍出去搜寻,至今十余日……尚未有消息。”
伤呢?
他从封地赶来,撕开这些年伪装低调面具,野心昭然若揭,宁倦不可能会放过他。
近属低低应声:“王爷,若是找到活着皇帝呢?”
宁璟做个手势,面带笑意,语气森然:“那就,送他程。”
大齐大军驻扎在蜀中与黔中交汇地,从京城带兵奔赴西南,速度再快,陆清则也花十余日。
临时驻扎营地颇为简陋,巡守士兵几乎三步岗,主帐内亮着灯火,听到外面
陆清则握紧拳头,静默瞬,没有继续追问:“营中现下情况如何?”
这些日子,小靳心里惴惴,颗心像是落进流水中,起伏不定,落不到底。
他还以为陆清则会就陛下事继续责问,闻声不免愣愣,才顺着回答:“郑指挥使离开后,营中暂由陛下钦点两位将军协力统管,但即使封锁消息,陛下迟迟未露面,营中也已开始流言四起,底下士兵有骚动,躲在蜀中逆贼发现这点,这几日频频夜袭。”
“嗯。”陆清则转而问,“靖王呢?”
提到靖王,小靳脸色就愈发难看,低声道:“五日之前,靖王率军抵达营地,抵达之后,便隐隐以主帅自居,想要接管营中大权,现在两万大军就驻守在十里外。”
人未至时,信件先至。
快到驻军地时,军中来人接应。
是老熟人,小靳。
时节近秋,西南下着阴寒渗骨冷雨。
见到逐渐靠近队伍,领着人等候在道旁小靳连忙上前,翻身下马,单膝跪拜行礼:“下官见过陆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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