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庭又揉把他头发,翻出试卷,抽出笔继续写。
童淮悄悄端详他。
刚考完试又回来刷题,这人其实不叫学神,叫学疯子吧。
初赛结束,薛庭时间宽裕点,在月考来临前,又整理物理和化学笔记。
月考被安排在九月三十号,从早上七点四十开始,考整天,下午五点半结束,考完就放假。
薛庭在他眼底看到自己,慢慢垂下眼皮,手指无意识攥紧。
那天下午发生事,两人跟谁都没说。
童淮也不会再和那种人有牵扯。
周班里三个人出征竞赛,童淮右边又空荡下来,不太习惯。
他看着薛庭给他量身定做新手教程,老老实实在教室里坐天。
这小孩儿又是副被人卖还会帮忙数钱呆样,实在没法放心。
童淮小小声:“以为你会说两句,换做俞问,会把骂个狗血淋头。”
“骂你是为让你知错,”薛庭淡淡道,“你不是知错吗,何必多此举。”
六点过,天边云霞染橘红,层层渐变,像打翻颜料盘,底下是西区高低错落老旧楼群,天空中电线纵横。
童淮眼珠颜色浅,剔透漂亮,能倒映出整片天空。
溜出酒吧,薛庭就放下手。
童淮闷头走会儿,从自己世界拔出来,脚步停。
薛庭跟在他身边,保持沉默,耐心等他说话。
童淮憋会儿,偏偏头:“看起来是不是很傻逼?”
“是挺傻逼。”
通知下来,童淮算算日子,隐隐崩溃:“不是吧,生日要考
晚上薛庭回来,见童淮有乖乖坐在教室里埋头做题,眼底浮过点笑意,伸手揉把他卷毛。
童淮杀气腾腾地抬起头,看到是薛庭,杀气收,眼睛亮:“哎,你回来啦!”
去参加竞赛不用来上晚自习,陈源和吕子然就没来。
“嗯,”薛庭看他不像平时那样嘚啵嘚啵,挑挑眉,“不问考得怎样?”
空天座位又有人,童淮心情很好,手肘抵着桌,托腮笑道:“考就算,不问。”
薛庭睨着这双眼,忽然想起他怒火熊熊样子。
和他眼睛样清澈明亮。
在周围人已经学会虚伪地掩饰时,他眼神依旧干净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像个小孩儿,情绪不加掩饰。
也像面镜子。
童淮倒没生气,他确实觉得自己傻逼,明知道那几个人不是什好东西,还轻易放下戒心,薅把头发,啧声:“谢谢啊,你又救次。”
虽然不知道孙吉往他喝东西里放什,但肯定不是好东西。
薛庭看着他没应声。
中午他听到童淮电话,临近五点时心神不宁,干脆出门,先到酒吧等着。
这带挺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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