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岁,或许是四岁。
小辞已经忘记
江谣把小辞手擦擦,赶他上床,给他盖好被子:“睡吧。”
小辞拉着他手:“你也睡。”
江谣脱鞋上床,躺在他身边。
小辞从善如流地抱着他:“睡不着。”
江谣:“天天,你怎精力这旺盛?”
蜡烛灭。
江谣把蛋糕分成两份,小辞开口:“哥哥许什愿望?”
江谣:“愿望不能说出来,知道吗?”
小辞:“那你想不想知道许什愿望?”
江谣:“许什?”
小辞不乐意:“哥哥也长身体。”
江谣看他眼,低头吃小半碗:“不能多吃。”
这话是真。
江谣胃不好,吃多就会胃不舒服,翻来覆去,整夜都睡不好。
小辞唏哩呼噜吃完面,江谣又从包里拿出个小蛋糕,巴掌那大点儿,点十根蜡烛,都快插不下。
小辞身前摆上大碗面,细细,上面漂浮着葱花和鸡蛋。
江谣推给他:“吃长寿面,来年平平安安。”
小辞看着他:“哥哥,什是长寿面?”
江谣自己吃昨晚剩饭,用开水泡下,在碗里倒半包榨菜:“就是生日吃面,问这多干什?”
小辞把面分出来半:“你也吃。今天也是你生日。”
小辞在他颈窝里乱蹭。
江谣沉默会儿,问道:“小辞,你记不记得你走丢之前事情?”
小辞:“忘记。”
江谣:“那你还记得几岁走丢吗?”
小辞:“记不清。”
小辞认真地开口:“想永远和哥哥在起。”
江谣笑声,把小辞这句话当做童言无忌:“你以后不结婚?不要老婆?”
小辞:“跟哥哥结婚。”
江谣:“等你再大点儿就知道女人好,到时候拦都拦不住你。”
小辞心想:已经看过女人,但是她们都没有哥哥好。
小辞担忧地看着负担过量蛋糕,叹口气:“哥哥,感觉蜡烛太多,要不然少点些?”
江谣:“那怎行?十岁生日是大事情。”
插好蜡烛,江谣心满意足,拍下小辞肩膀:“吹吧。”
小辞:“想和哥哥起吹,哥哥今天也过生日。”
江谣:“那就起吹,1、2、3……呼——”
当初上户口时候,江谣没问小辞生日,直接按照自己生日填个模样。
十月四号,是个平平无奇日子,也是平平无奇天。
谁也不知道,有两个相依为命少年,在这天同时长大岁。
像野蛮生长青苔,在默默无闻地试探这个世界。
江谣得半碗面,吃口敷衍小辞:“吃,你长身体多吃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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