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听到刘将庐继续道:“寡人尝读《诗》《书》,每每读至《小雅》常抚掌而叹。‘岂伊异人,兄弟匪他’‘岂伊异人,兄弟俱来’,诚哉是言!汉家自高皇帝以降,历代天子皆分封兄弟叔伯为诸侯,为汉羽翼!然,寡人听闻,朝廷有意削藩,国家大政,寡人愚钝,不甚,因而求教四位殿下,这削藩是好还是坏?望不吝赐教!”
刘将庐这问刚出口,顿时原本安静大殿变得喧哗起来,无数人交头接耳。
坐在龙座上天子更是将手掌都握紧紧,手指都快掐进肉
恐怕稍微敏感点人都会将他看作亲长安诸侯,即算不是如此看待,也不会将他看作自己人。
只是,刘将庐话到嘴边还没出口,四个皇子就齐刷刷朝他行礼,请他出题。
“罢,罢……”刘将庐心里感叹两声,他知道,这里是长安,事情到这个份上,他再推三阻四,恐怕少不得就得被天子“盛情”挽留在长安。
“既然你不仁,那就休怪不义!”刘将庐把心横。他向着天子刘启礼,然后再向四周诸侯礼,道:“那臣就斗胆!”
天子淡淡道:“齐王随意,万勿客气!”
刘德记得,他前世从未听说过齐王刘将庐曾经代替天子出题考校过皇子。
前世,刘将庐在他记忆里,不过是吴楚之乱平定后z.sha谢罪个名字,此后就被淹没于历史长河中,再未有人提起过他。
刘德明白,历史已在他不知道地方拐弯。
怀着这样心思,刘德跟着三个兄弟,同对齐王刘将庐方向稽首而礼:“请皇叔出题!”
刘将庐却感觉像是被架上火架。
刘将庐便走到殿中,看看刘荣、刘德、刘阏、刘余四兄弟,然后,他就开口道:“四位殿下,寡人就斗胆出题!”
他踱两步之后,冷不丁地问道:“寡人长居齐鲁之地,愚钝不敏,只赖高皇帝遗泽,先帝怜悯,这才承袭齐王封号,十年来战战兢兢,唯恐寡人之不敏,有伤高皇帝之德!”
只听刘将庐说到此处,天子刘启脸色就变得有些僵硬,刘启已经能料到刘将庐接下来要问什。
“真是好胆!”天子心里哼,但却发作不得,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四个儿子能懂见风使舵、随机应变。
刘启坐到龙座上,闭上眼睛,心里自是多少有些懊悔。
自高皇帝以来,宗室之中能代替天子做某某时期,几乎清色都是天子心腹,亲密手足。
如赵幽王之于孝惠,淮南厉王之于先帝。
因此,几乎只是立刻,刘将庐就想要婉拒天子“好意”。
开什玩笑……
这事情若是传出去,吴楚两王会怎想?其他诸侯又会怎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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