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间，沈霁云觉得很迷茫，他已经不确认什
是对，什是错，他该坚守什，又该信仰什……
晚上何明皓来看他，想跟他打听
下今天
情况，还顺便给他捎
些吃。
但沈霁云实在没什胃口吃，他坐在桌子边，拿纸笔给他写：“很复杂，今天没精力告诉你，改天再说。”
何明皓：“……”
次日早，沈霁云就前往MWCC瘟疫防御中心。
“吱吱……”那只被何明皓取名叫“小雨”小白鼠窜到他身边，打断沈霁云思绪。
它真是胆儿大，点都不怕人，沈霁云将它轻轻地抓起来放在手掌心上，逗弄会儿，又忍不住回想起件事。
那还是在入学初期，他们为研究基因要拿小白鼠做活体实验，有个女生觉得小鼠可爱，实在不忍心，教授开导她说，这些实验鼠都是动物饲养处自行培育，如果没有人类，它们也不会出生。从长远角度看，虽然他们通过实验牺牲部分小鼠生命，但研究出许多造福人类药物，使医学进步，所以这种牺牲是必要。
那个女生起初还很不适应，听教授说法后就释怀。
实验体在研究完毕后是需要处死，般是相对人道缺氧致死。
“人”吗？也许在这个漫长过程中，他们已经彻底演变成另外个物种吧……
许虹看看手表，道：“好，时间也不早，
也该去忙其它工作。”
沈霁云木然地起身：“谢谢你咖啡。”
许虹看眼他面前纹丝未动杯子，哂：“你都没喝，谢什？刚刚聊那些，看你也需要点时间消化，就先回去吧，等调整好心态再来实验室报到。”
说完又指指自己后颈，提醒沈霁云记得保密。
沈霁云记得很久之后他又看见过那个女生，对方面无表情地将实验体关进密封盒，通入二氧化碳，看着那些曾让她“不忍心”小白鼠在里面昏迷窒息，丝毫没再流露伤感或不忍之意。
……
沈霁云望着手心里那只小白鼠，心想，从某种程度上说，他们和MWCC人又有什区别呢？
他觉得MWCC做法残忍，可他们对手中这些鼠类实验体，又何尝不残忍？
他们是从什时候开始，觉得这切都是“正常”呢？
沈霁云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到宿舍，他屁股坐下，回想着许虹话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。
尤其是B国那件“丑闻”，沈霁云想到自己弟弟或许经历过这些事，整个人就像是要爆炸样……
难受、同情、悲伤、震惊、愤怒、恶心……
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他大脑。
MWCC存在彻底颠覆他认知，他二十年建立起来三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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