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姐。”
他从昏暗中走出来。
“叫你半天,傻愣着想什呢?”
“练舞练得累就发会呆,不好意思啊师姐,刚刚真没听到,你等很久吗?”
他头和脸都小小,皮肤细腻得像是自带层美好柔光,语速不快,说话时也和别男孩子不同,有种慢声细语轻柔,所以
……
“小也。”
任絮絮推门进来时,练舞室里没点灯,只能隐约看到黎江也伫立在窗前,似乎在看什看得出神,甚至都没有听到她喊声。
黎江也是少有随时随地都要保持着芭蕾舞者体态男孩,即使是这样个人出神地发呆时,仍然双腿并紧、站得笔直挺拔。
他有着得天独厚纤长后颈,但肩颈却因为清瘦而显得线条凌厉。
于是他就没再多说什,找个平时喜欢用小鸭子拐拐扑人裤脚表情包发过去,然后才又不在意似地继续发:想你嘛~
他发微信总是这样,不像谢朗那样,全都是端端正正方块字。
他有很多表情包,也用波浪线,这样什话接起来,到他那落点都是柔软。
不想让谢朗觉得他不好——
生气、失望、不快,黎江也觉得那些情绪都是不好,所以他从不叫谢朗看到。
黎江也芭蕾舞服刚脱到半,忽然被窗外只蝉吸引住目光,顿住动作。
那蝉有他半个手掌那长,大得突兀,就那呆头呆脑地倒挂在梧桐树上。
它不怎叫,两扇薄薄蝉翼隔会儿便吃力地扇动下,通体深褐色,因为活过整个夏天,颜色有种几近枯萎似老态。
这玩意前阵子到处都是、吵得烦人,可从九月份不止哪天起,也就渐渐销声匿迹——
秋天到。
任絮絮晃眼,竟然觉得他像是只落单天鹅在眺望着远方——
那是看上去就带着股傲气背影。
“小也!”
任絮絮于是抬高声音又叫声。
黎江也这才转过头,黄昏时分光线于是从那扇窗户溜进来。
忽地,外面那蝉“砰”地摔落在地上。
理应是听不到声音,可黎江也却还是固执地觉得好像听到“砰”声巨响。
蝉蜷着身体,无力地支棱两下翅膀,便再也不动。
它死。
黎江也琢磨着这句话,有点动心惊魄味道。
每年都是这样,当他突然感到秋天是真到时刻,也就是他生日时候。
他是在萧索季节出生孩子。
黎江也思绪有点飘忽,忍不住又想起前两天他练舞时给谢朗发微信:朗哥,要过生日,你会回来陪吗?
谢朗回:在忙。
谢朗话少,但倒也不会故意晾着他,果然忙到晚上才又回他:看情况,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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