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纸花沾雨点萧瑟地蜷着,直衬得谢朗英俊面孔仿佛更加瘦削、苍白。
“小也,你来。”
谢朗撑着伞站到黎江也面前:“下雨,接你过去,你穿得太少。”
他漆黑眼睛望过来,那克制平静和温柔,让黎江也难以形容那瞬间他
……
那路究竟是怎回去,黎江也记忆其实也变得模糊。
但是天刚刚冒鱼肚白时候,他终于抵达N市。
初春细雨冷飕飕,天空也灰蒙蒙,乌云阴沉地压下来,像是压在他背后。
他靠着谢朗定位找到灵堂位置。
黎江也张开嘴唇,可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朗哥……
要有多无助、多难过才会打给他,可他偏偏没有接听。
而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打过去,谢朗已经沉默地咽下所有痛苦。
谢朗怎可以这能忍?
可却竟然还是感到莫名慌乱。
“好。”谢朗很快开口道。
他语气那温和,像是在摸着黎江也脑袋说话:“和说声就好,派人开车接你。”
这句话有种收束感,像是无形之中暗示着对话即将终结。
黎江也有些不安地用手揉搓下颈间小彩灯项链,他有些急切起来,这时才忽然想起什:“朗哥,晚上时候你打给来着,你是有什事要和说吗?”
灵堂布置得很大,黄白花圈片片摆满大半个街道,周围站很多面目严肃人,非常惊人排场,像是谢朗安排。
黎江也站在街对面,看到这样场景甚至感到有丝胆怯,他甚至忘记要穿全黑衣服。
他才刚到,谢朗就已经从灵堂里出来,然后从斑马线慢慢地穿行过来。
谢朗这样步步走过来时候,黎江也才发现,谢朗竟然瘦得这厉害。
他身材高大,穿着身笔挺肃穆黑西装,胸口别着朵冷清白色纸花,整个人仿佛都剩下黑白二色。
怎可以还和他耐心地聊起黎家明,说黎家明不是烂狗,只是排名第三爱拆家……
怎还可以温柔地反问他:“真有那好笑吗?小也。”
怎还可以专注地听他讲Let’sDance需要投资,然后说:会去看。
“朗哥,现在就回去——”
黎江也把抓起挂在旁大衣,不顾切地飞奔出去。
“……嗯。”谢朗声音有些沙哑。
这次,他踌躇在寂静夜里显得突出漫长,直到黎江也甚至又问次:“朗哥?”
“那时候,父亲在ICU抢救。”
“什?”黎江也感觉自己忽然有点眩晕:“那、那现在他……”
“小也,他过世。”谢朗在电话里轻轻地说:“零点之前走,所以是昨天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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