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珂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,过很久很久,才终于缓过来,喃喃地说:“应该……没事吧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卓远走过来吻他脸:“爱你,小珂。”
那年,文珂十八岁生日是卓远陪他起度过。
他许两个愿望,第个是希望妈妈恢复健康,第二个是希望考上心仪大学——
两个都没有实现。
在自己破旧家里,文珂把第次交给卓远。
那段时间他浑浑噩噩,彻底把自己发情期给忘,但是卓远那几天直都粘着他,所以切像是意外,又像是注定。
虽然是发情,但是发育过晚生殖腔被强硬地撑开时,还是疼得让文珂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。卓远轻柔地吻着他,大度地表示不会马上就永久标记他,然后声声地在他耳边诉说着对他爱意,向他承诺他们会结婚,会永远在起。
人有时候真很迷茫。
不知道是因为先相信卓远温柔,才甘愿如此;还是因为先明白自己宿命,才愿意去相信。
查出乳腺癌晚期。
文珂再也顾不上韩江阙,他每天筋疲力尽地往返医院和学校,看着可怕医药账单却束手无策,他们家存款真不足以应付这样重疾。
文珂妈妈知道消息后,第反应是不治,但是文珂坚决不肯,他当下就准备开始联系卖房,可是北方小城套老民房根本时之间找不到人接手。
不到十八岁少年这时才算第次品尝到人生艰辛和无奈。
那段时间直是卓远陪伴着他。
人生是遗憾,很多很多遗憾。
韩江阙说他像长颈鹿。
文珂后来想,可能是因为他习惯伸长脖子站成等待姿态——
在麦田里,望着旷野方向。
但是无论如何,文珂做自己选择。
唯让他心抽搐地疼起来,是临时标记之后,突然响起来门铃声。
卓远只披上件衬衫就走过去开门,过会儿又笑眯眯地回来。
“是谁啊?”文珂虚弱地问他。
“韩江阙。”卓远若无其事地问道:“你要见他吗?他看两眼就走,也没说有什事哦。”
文珂妈妈生病前在卓家做帮佣,这回骤然病倒,卓家则大方地帮忙负担医药费、住院费。
文珂张张地欠条写给卓远,卓远始终都很温柔,推辞几遍之后才会不得已地收下,但还是会叮嘱他不需要担心钱。
但是怎可能呢。
他只能不断地感谢着卓远。
在这样不断感恩戴德过程中,文珂知道当他面对着卓远时,已经失去平等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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