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饰夹扣都是镀金,反复佩戴也不会失去光泽。席莫回稍微动动手掌,珍珠圆润表面折射出炫彩光芒,看起来和他刚得到它时样温润如新。
那年他才刚满二十岁,送夹子给他情人与他同岁,他们在最好年华相遇。
他每每想起,还觉得历历在目,那夜雨,伞下纠缠,年轻人炽烈燃烧感情,他费劲多年也忘不。
谁能想到,那已经是上辈子事。
这个轮回开始时,十五岁他在塔楼里醒来,原以为不过是又个乏味重复开端。直到他看到镜中自己,看到这枚他原本嫌弃不已发夹,它竟然跨越时间魔法,悄悄陪伴着他走过来。
吧。哥哥也不用谢,谁让是你唯亲弟弟呢?”
他几乎把自己给感动着,象征性地抽噎两下,然而效果适得其反,席莫回只觉得弟弟更加讨厌。
席莫回看他眼神就像个成熟兄长看顽劣弟弟那容忍得恰如其分,“席墨之,你尽管去,只是事后别再跪着求饶你,实在听够。”
席墨之抖抖,显然是想起他被亲哥哥收拾那些倒霉日子,他又气又急,想放点狠话,但席莫回肯定是听不过耳,没办法,就狠狠踹脚铁杆,也不管脚指头肿没肿,气哼哼地下楼摔门走。
“狗脾气。”席莫回独自站在囚室里,低声说。
或许这世,也会碰到那个外乡人。
至少当他来时候,要让他看到这枚发夹原原本本待在头发上,他说过很多次,喜欢这头银发。
席莫回怕那个蠢家伙找不到自己,更怕他再次摔下去,和家族磨磋许久,才被放进城里,他又使些手段,逼得他们同意给自己每天个小时放风时间。
马车经过城镇中心时,他总在那双双畏惧眼睛里搜寻,企图找到双沉静颓然眸子。他思考过各种可能重逢场面,
车轮匆忙滚动声似乎夹杂着主人怒气,渐行渐远。席莫回走回窗边,现在日头还早,车夫还不会来接他。
他支起手臂,托着腮趴在窗沿上。洞口是那得小,即便拆除钢筋,也仅能伸出个脑袋。他心神不宁,照例摘下发间东西握在手心,席墨之无数次拿这个嘲笑过他,他也无数次动心思想把它丢掉,但犹犹豫豫中,晃眼就过四十年。
借着缕不小心流落到窗口阳光,席莫回摊开手掌,将它置于灿烂光下用心观赏。
它不是什奇珍异宝,连珍贵都称不上,只是个普普通通珍珠夹子,样式简单到极致,除行并排四颗海水珍珠个头大些,没什特别。
这类东西在寻常人家姑娘口袋里可能会被捧着护着,在席家这里就和米粒价值没什区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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