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走过来,轻轻掀开帘子,把手探进他像虾米样缩起腹沟里。
这做,大胆又危险,特别面前这个还是打伤孩子,叫嚣要杀人少年犯,不打招呼直接摸肚子,无异于虎穴掏子,危在旦夕,随时都有可能被跳起来狠咬口。
但有人就是敢这干。
少年惊悚地坐起来,反应很快,正要拿藏在袖子里勺子捅过去,视线混乱中看清那人脸。他睁大布满血丝眼睛,张开嘴巴,发出些不明意义音
——但是那个叔叔……
指甲嵌进肉里。
——走,。
掐出血。
——他不,喜欢,他喜欢……
桓修白突然胃里痉挛,有种想吐欲/望。
“先生,您是……?”警察看人装扮下菜碟,对席莫回自然客气。
“是医生。”
“是医生啊。”警察和院长同时露出欣慰神情。在这个社会,医生这项职业总能轻易虏获信任。
“软软,你跟这个哥哥去吧,们陪你。”院长松口气,接着热情招呼席莫回,“是民政局那边联系医生吗?还是上头关心们。”
走吧!
另道声音虚弱地辩解着:不是……他也有点喜欢你,他说过……喜欢弹药味道……还请你吃过那好吃面……
——但他不肯标记。
……这是没有办法事。
——他不会领养。
“呜……”酸苦热泪淌满整张脸,他拼命挤着眼皮,也止不住汹涌势头。
——讨厌,软软。
胃里反酸,连喉咙也开始泛苦,边眼睛热胀地快要融化,边身躯又冷得打摆子。
——为什……为什就没人……喜,欢。
外面小铁门响声,少年头脑昏沉,根本听不到。
席莫回不置可否,大群人蹙拥着他走出监管室。
铁栏深处小长凳前,拉起破败深蓝色帘子,少年蜷缩在上面,躲进阴影里,死死捂着嘴,肩膀却在剧烈颤抖着。
板凳是铁皮,寒冷得让人打颤,他痛得越缩越紧,捂在嘴上手被泪水打得透湿,始终不肯发出点声音。
他逐渐喘不过气来,就松开点指缝,呼吸时候,嗓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啜泣,他赶紧咬紧牙关,不论牙齿怎样咯吱吱响,都不想让弱者行径在身上显露出来。
要是哭出声,不就和那个讨厌omega样吗?
……这也没办法。
“哥哥,喜欢哥哥,可以叫你长发哥哥吗?”
不可以!……少年在内心嘶狂尖叫……不可以,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行不要救命啊,谁来杀他,谁能杀他!
男人没有正面回答,反而温柔问:“你眼睛怎样?可以过来给叔叔看看吗?”
“那个……软软痛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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