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融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席莫回在后面不悦地咳嗽
声，“等价交换，主神不会不讲信用吧。”
典融停住脚步，转身歉意地笑笑，视线转到方未兴身上，语调轻松对他说：“对，
和他们约定好，要让你给他们跪下磕三个头道歉，你现在做
下吧。”
这对方未兴来说，比让他在血海尸山里泡万年要痛苦难忍更多——当着典融
面给两个初出茅庐小年轻磕头。
他这辈子，除祈求典融降临那夜，从未向他人曲起过膝盖。
还是典融要求……
“那你为什
……昨晚，为什要！”方未兴牙齿打颤，痛苦话语挤不出牙缝，“你明知道间路绥身体会破损，还要——”
典融温和地笑，“为看到你现在这幅表情。你求啊。”
方未兴颤抖着肩膀，深深低下头，艰难地吞咽下，“哈……你也不喜欢beta，知道。宁愿接受具omega躯体，也不肯对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，还要把矛盾往性别上靠吗？你是beta，是alpha，还是omega，对这个活太久灵魂来说，没有任何区别。不关心你生殖器官是怎长，长在哪里，只知道人类有趣还是无趣。”
典融蹲下来，似有似无叹声，面对着方未兴颓败神情，“给你个机会，最后个机会。”
无他法，只得暂时进入自己旧身体里，苟延残喘等待他日再起。
只要他忍下去，像之前那些年当beta时在小世界里受那些困苦，忍下去，他就能再次——
“你们弄好吗？”
第四道声音平静加入。
这声音！——方未兴扭转僵硬脖子，操控着旧身体，从地上爬起来，用那张他与主神无比熟悉脸，看向大厅另边出现男人。
简直是把他毕生颜面，狠狠踩在脚下蹂烂，踩
“什……机会。”
典融从怀中掏出那本格子笔记本，放在地上，抬眼时，眼中尽是洗净铅华，历久年更淡然，“看你想继续做个无趣神，还是做个有趣灵魂。”
方未兴盯着那本笔记，仿佛化作石雕塑，凝固。
良久，他破烂嗓音里发出句：“给天思考。”
“好，向很慷慨。”
典融身影倒映在纯白色光面大理石地板上，不断向方未兴靠近。
方未兴别开视线，生平头次有逃避退缩想法。
典融走到他身前，相貌平平但气质浑厚男人俯视着他，有点怜悯意思：“你看，倒头来，还是实现你愿望。你说想和面对面，现在正和原来你面对面。”
“你……联合他们……伤害！”主脑震惊又受伤。
典融诚实陈述：“是知道，没有阻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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