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庭晚说到这里，吸
口烟然后仰头缓缓呼出去，眼神在袅袅
烟雾之中迷离起来：“如果你真被狠狠揍过，你就会知道——你才不可能因为小狗可爱就去对它好；你没那
大方。你只会因为它疼、受伤，才舍得疼爱它。”
许哲听着，终于第
次露出笑容。
他低下头，从衬衣口袋里掏出根烟点，然后直接对夏庭晚说：“你来试试吧，怎样？”
后来许哲在接受采访时说，《鲸语》本子直到立项他都直感觉缺点什，直到海选时，他找到夏庭晚，才终于补齐那点灵魂。
人际遇是吊诡。
许哲半眯着眼，忽然突兀地开口打断：“你觉得演怎样？”
他说这句话时，转头看向站在小块阴影里夏庭晚。
夏庭晚指间还夹着半根烟，不由楞下，然后才随意地答道：“演得很好。”
许哲站起身往前走两步，然后坐在桌子上，看着夏庭晚：“不如你也来试试？”
被晾在边邢乐有些尴尬，他看看许哲，又看看夏庭晚，轻轻把怀里小狗放下来，却没有贸然开口。
小红靠捧，大红靠命。
夏庭晚是这句话完美验证。
在他之后，圈子里再也没人能复制这条传奇道路。
国宝级导演许哲拍《鲸语》之前在H市海选男主角演员，夏庭晚陪科班出身邢乐去凑个热闹。
和许哲名气相比起来，海选片场可以称得上简陋寒酸，不大房间里局促地放着张桌子，桌子上就只有盒饭和几瓶矿泉水，导演、监制和助理都挤在桌子边，桌子前空地上趴着条瘦瘦小土狗。
两年后，《鲸语》杀进戛纳，入围无数奖项，虽然最终惜
夏庭晚摇摇头：“
不会演戏。”
许哲听，手抚着下巴上胡渣，身子前倾：“那不演，就说说，如果是你，你会怎演。”
夏庭晚露出不耐烦表情，他是个局外人，也不对许哲有太多尊敬。
可是毕竟是跟着邢乐来，也不好拒绝。
“是话，小狗如果凑过来，会先狠狠脚把它踢开。它如果疼得叫，再抱它起来哄它。”
“你十六岁，妈妈离家出走，爸爸酗酒，时常对你拳脚相加，你养小狗是你唯伙伴，想象下，你刚挨完顿毒打之后，只有小狗陪着你时，你是怎和它互动，表演出来。”
这是许导演出题目。
邢乐只思考几分钟就迅速地入戏。
走路时逼真跛脚显示出伤处所在，抱起小狗时眼神望着许导演方向流露出哀怜，“这世界上，只有你，球球……”连说话时，嘴角也不忘颤抖几下。
从肢体到表情管理，都不愧是表演系出身，挑不出什毛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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