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啊，”售票员似乎也有些意外，扫
眼空荡荡
队列：“要二十个人才能开船，你们今天怕
从那时候起，他梦想就是要来游乐园，坐上十几次海盗船。
可是等到他长大，终于有钱可以这样奢侈时候，海盗船却已经是个过时项目。
来游乐园人们有更酷玩意儿，VR射击、驾驶变形金刚，水下漂流门口都排满长龙，只有海盗船这里无人问津。
他和苏言站在画着夸张海盗漫画船只下，灰尘蒙在红色喷漆上，鲜艳褪去样子更加令人感到残忍。
“你去吧，
在下面等你。不喜欢玩这些。”
从今以后，他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。
——
夏庭晚那天夜里做个梦，但是仔细想，那又好像不是个梦。
因为每个细节和画面，都跟记忆里模样，他迷迷糊糊地沉溺其中，不愿醒来。
那是初春季节傍晚，他和苏言并肩走在H市大型游乐园里，却没怎
和彼此说话。
于再也克制不住，他顾不上看赵南殊哪怕眼，只是趴下来，崩溃地大哭起来。
他成年后，从来没有这样哭过。
这是他人生第次，感到前所未有沉重。
被虐待，被抛弃，虽然黑暗无助，可那不是沉重，因为在他人生前半段，他总是很确信，自己是个受害者。
他总是因此放任自己，放任自己轻飘、浮夸、不负责任和任性。
苏言摇摇头。
苏言那天穿着尘不染蓝色衬衫，外面套着灰色西装马甲，确不像是会坐海盗船人。
他看着苏言，却忽然说：“要你陪。”
那说着时候，虽然听起来像是撒娇语气，可是他看着苏言眼神，却是带着挑衅：“不行吗？既然求婚，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。”
苏言没再说话，他表情带着些许无奈，最终是当先往海盗船售票口走去。
空气里是爆米花甜腻香气，游乐园里周围对对情侣穿梭而过，他和苏言因此显得格格不入，那个时候他，并不是处于约会心情。
“想坐这个。”
他戴着鸭舌帽，踢踢脚下石头，然后抬头看向头顶海盗船。
“这个？”苏言似乎有些惊讶。
十几年前，海盗船是H市游乐园最热门项目，别小朋友隔三差五地去乘坐之后，带着照片回来和同学们眉飞色舞地讲述时，夏庭晚都躲在远远地方偷听着，因为羡慕，所以就深深地记在心里。
直到如今，他才终于撕心裂肺地明白件事，他不是，他早就不是。
他是加害者。
他不仅伤害无辜人，伤害个11岁不幸孩子。
他也伤害苏言，他亲手屠戮他们婚姻。
他是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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