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到这儿,笑着笑着,眼睛里忽然又雾似浮起浅浅忧郁,小心翼翼地道:“贺哥,你不会嫌难看吧。”
“不会。”贺言西低头吻下时渺额头。
他带时渺离开国内已经两个多星期,时渺不肯出门,也不肯见人,连贺言西预约心理医生都不得不暂且缓缓,理发自然也不得
贺言西记得**视频事爆发后,他去医院接时渺,男孩完全失去昔日风采,整个人都瘦得脱相,两颊凹陷下去,锁骨突兀地支棱在宽大病号服下面,用那双漆黑眼睛无神地望着他。
贺言西心都碎。
贺言西抱着时渺走到宽敞主卧浴室里,然后把他放在化妆镜前皮椅上。
时渺把手放在膝盖上坐好,仰起头看着贺言西。
贺言西伏下身,把时渺已经长长刘海撩到两边别到耳后,温柔地说:“等下。”
可是贺言西并不着急,从走廊走过去,间间地把每间房门都推开来,像是在个不存在精灵。
直到推开二楼书房时,才终于找着时渺。
他整个人藏在米白色飘起窗帘后,在地毯上蜷成小团,把头靠在窗玻璃上安静地望着窗外。
贺言西步伐很轻地走过去,从背后搂住时渺纤细背脊。
“你看,下雨——”
《贺时番外·瘾》
清晨,贺言西开车从市区办完事返回墨尔本郊区。
细雨绵绵中,有头小鹿高高地扬起脖颈,正在迈步横穿公路,贺言西踩刹车耐心地等待着,这情景在澳洲并不少见。
野生小鹿并不怕人,扭过头隔着被雨刷擦拭得干净车前窗好奇地打量会儿贺言西。
贺言西在车里自言自语地打招呼:“嘿,你好啊,小家伙。”
时渺点点头。
贺言西转身出去拿刚刚在外面买好理发剪刀回来,站到时渺面前时,握着剪刀手不由忐忑地顿住。
“怎啦?”时渺开口问道。
贺言西苦笑着摇摇头:“怕给你剪得难看。”
时渺忍不住笑:“难看也没事,反正只有你看得到。”
时渺扭过头,在他怀里很小声地说。
“知道。”
贺言西把时渺横抱起来,往外走去。
时渺乖乖地把头靠在贺言西胸口。
他很轻,轻得不像是个成年男子,倒像是只从外面捡来猫。
小鹿晃晃耳朵,很快对贺言西丧失兴趣,轻盈地蹦跳着到公路另头,然后消失在旁森林之中。
贺言西出神地看眼泥泞土地上留下那串花瓣似蹄子印,再次发动汽车。
回到家之后,贺言西对着空无人大厅说:“渺渺,回来。”
他边走,边轻柔地唤道:“你在哪儿?”
无人回答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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