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薛令君没有说谎,墨鲤心想。
不过这种威胁大夫病患他可不买账,墨大夫收回手,慢吞吞地说:“诱因如薪火,煮出锅中粥。撤去灶膛之火,粥就能立刻变回米吗?”
“……”
孟戚看着眼前青年,不确定对方是在认真诊断,还是在调侃自己。
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运气不好,等到病除根身体也毁,这个道理他懂,可好好话,为什说得像生米煮成熟饭民间谚语?
他眉头慢慢皱起来,而且越皱越紧。
孟戚确实有病,有部分细小经脉堵塞,郁结严重,而且应该不是装,因为那个位置非常棘手——
“你头痛否?天发作几次?”
“并无。”
“……你百会穴附近经脉有些问题,”墨大夫边说,边心塞地想,换常人早就头痛欲裂,偏偏这个病患身体异于常人。
之躯能爆发力量也是常人数倍。反过来说,古时力士能举鼎、能在闹市拳打死发狂马,正是因为他们天赋异禀,除力气之外,从筋骨到肌肉都能承受重压与反震。
当年秦逯遇到墨鲤,顿时舍不得放手,因为这样天赋,不学武太可惜。
现在墨鲤遇到孟戚,对方天赋比他还要高,高出十倍,高到让墨大夫都开始怀疑人生。
凡人能够达到这样程度吗?这好筋骨,到底是怎生出来?能不能认识下令尊跟令堂?你们祖上出过天赋不凡人吗,是父亲这边还是母亲这边?如果都没有,令尊跟令堂是多大年纪时候有你?当年他们住在哪里,是灵气充裕洞天福地吗?
墨鲤思绪犹如野马,转眼就跑到不知名远方。
“小秦大夫……
墨鲤根本不敢灌输灵气,他怕造成反效果,内力会护住经脉,现在要打通经脉,遇到拦路虎也是内力。
“你病是走火入魔而起,旁人不能治,因为你武功过高内力太强,针灸不好使,汤药也不好使。按理说,最稳妥办法是请位内力在你之上高手,引导你打通经脉,但是怀疑天下间并没有这样高手。”
墨鲤嘴角抽抽,忍不住又说,“而且经脉不通只是诱因,就算打通,也只能控制病情,避免变得更加严重,现在病症是不会消失。”
“为何如此?”
孟戚眼中终于有丝厉色,那凛然之态看得墨鲤下意识地惊。
孟戚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按着自己手腕,神游太虚去,半天都不回神。
虽然他们习武之人不惧寒暑,可是他们就这站在这里喝西北风,是不是有些不对?
“……大夫?”
“嗯?”
墨鲤终于反应过来,他干咳声,把那些念头全部丢到脑后,开始认认真真号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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