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愿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!”
孟戚控制不住浑身颤抖,他眼前发黑,竟是站立不住,手扶住墙壁。
手指太过用力,竟深深扎入砖石之内。
墨鲤见势不妙,连忙抓住孟戚手腕,后者居然没有推拒,任由墨鲤输入灵力去调理乱成团内息。
墨鲤说那句话只是有感而发,也是想明白些事,没料到引发孟戚病症发作。
墨鲤慢慢直起身,风穿过破损门窗,吹得屋内满是寒意。
“……这就是如今世道,大夫。”
孟戚站在墨鲤身后,眼藏杀意,唇边泛着讽刺笑,“想活人活不下去,除那些作乱,还有味迁怒愚民,想要匡扶正义却没有脑子大侠。就算将整个青湖镇杀得干干净净又能如何呢,想要彻底解决,只有改变这个世道才行。”
墨大夫静默阵,忽然低声问:“所以你去辅助李元泽平定天下,开创盛世?”
孟戚闻言愣住,他开始恍惚,脑中轰隆隆似乎有个声音。
十文铜板,可是匹布多出税都不止十文……赚得还比从前少很多。若非祖业难舍,早就不做这行,没想到……去县城报官,居然无人理会,后来拼命打听,才有个县衙差役告诉,这里圣莲坛香主武功很厉害,他们不能来送死……”
他说这长串话,已是气力不济。
这时孟戚回来,对墨鲤说:“有群江湖人进青湖镇,准备惩*除恶,结果实力不济,死伤大半,现在还活着人都被绑在紫微星君庙前。圣莲坛召集镇上所有人,准备把他们烧死在那里。”
小厮听,竟然挣扎着要起来,墨鲤连忙把他按住。
“他们不是什大侠……”小厮喘着气,恨恨地说,“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青湖镇事……找到,说要帮掌柜他们报仇……强逼着过来,根本不听说什。”
孟戚双目通红,神智溃散。
只是这次他没有喊打喊杀,而是低声念叨着什。
墨大夫凑近听
“唯有民无忧,大道之行,天下为公,方是盛世之基……”
他对什人说过这样话?
那个人面目是模糊,但是他站在自己面前,身边好像有很多人。
他们并肩而立,与那人起,对着初升之日举杯共饮。
“誓镇边疆,平西凉、荡海寇、除*邪,还世人个朗朗乾坤!”
想到自己快要死,小厮再也顾不得什,连着痛骂。
只是他声音越来越低,眼看口气接不上来,嘴角不断流出黑血,浑身抽搐不止。
墨鲤垂下眼,覆在小厮后心手掌微微震。
小厮立刻没声息。
墨鲤从杂物里取张破苇席,盖住他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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