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刚刚解除封锁牡丹坊,再次被闻讯赶来太京府衙巡城司派人围得水泄不通,厉声喝止还在斗殴人。
那位有狼形胎记,同样住在风行阁老者沙千乘气得快要昏过去。
有些醉生梦死,看到外面情形不好,索性大醉三日甚至仗着点歪才趁着花楼人心惶惶之际做入幕之宾,现在傻眼。
到处都在吵闹,各家都争执不休,还有拉着没来得及撤走太京府衙巡城司小吏说理。
方振振有词地说本来就不该在这里多待三日,他们想走也走不,这份钱怎能由他们出呢?另方跳脚说酒也喝,饭也吃,姑娘都陪整日,现在不给钱,怎当初不躺在屋子里睡三天呢,那样话不收房钱也成。
骂着骂着就不可收场,各种俚语乱飞,最后竟打起来。
二皇子站在书铺所在巷子口,瞠目结舌地看着外面乱象。
翌日,禁卫军陆续离开,牡丹坊门终于敞开。
那些因为寻欢作乐困在这里人,忙不迭地往家赶。
期间又发生数场闹剧,有人拒付这三日缠头。
因为青楼里偎红倚翠,不仅是过夜,还有陪客饮酒。牡丹坊里除权贵子弟,还混迹着大量文人墨客,牡丹坊也是这等人宴请、交流唱合场所,当真步都不踏入人,倒算是异类,在圈子里少不得有个乖张怪癖名声。
宴请唱合,便是有歌伎舞伎,以及有才名艳名女子陪坐。
“太京……都这样吗?”陆慜忍不住问。
“第次来太京。”
墨鲤也没见过这样情形。
烂菜叶子、桌椅、灯笼、鞋子七零八落地到处飞。
还有衣裳挂在屋檐上,半截袖子在空中飘飘荡荡。
请来客人喝得酩酊大醉,就陆续散去,若是不小心过宵禁,花楼里有房间可住,多收个房钱,比客栈贵些。
这等地方都是看菜下碟,真穷就丢在残羹遍布桌上,只要不耍酒疯,也无人搭理。觑着有几分家底,就送到屋子里,小厮过来帮着擦擦喂点解酒浓茶。真正有钱那些,觉醒来身上干干净净,还有年轻女子给打夜扇子。
并没有话本里那样,穷书生受同窗好友邀请,喝得大醉什都不知道,被急于从良名妓看中或者有陪客女子走错房间,于是颠鸾倒凤宿好事。
牡丹坊不是下九流地方,要做入幕之宾,总要见个四五次面,陪坐聊天饮酒个七八回,才算认识。并不是她们身价高,活得自在,而是不花足钱,连妓子手别想碰着下。
城中戒严,那些应邀而来混饭听曲长见识囊中羞涩人,就都被困住。要是请客不肯付他们这三天茶盘钱、房钱、饭钱,他们就只能争吵赖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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