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鲤默默地取出银票,拿十两给书生。
“阁下没有碎银或铜钱,找不开。”
“不必。”
墨鲤关上匣子,正待告辞,只听那书生坚决地说:“这不成,哪有多要钱道理。”
“阁下铸针技艺,值得这份价钱。”墨鲤盘算着银针到手之后,定要认真行医赚钱,总不能再让孟戚打劫刘钱袋或者偷官袍。
之前有名望还好,现在不敢张扬,实在不能糊口,只得另谋出路。
书生这番未尽之言,其实也是为“锦水先生”所做作为辩解。
墨鲤仔细想,心道难怪那些春宫图画得出色,不止人物与画中景物相谐,身躯与四肢长短都很正确,虽是春宫,却没有那种粗劣不堪感觉。
原来画者学过医道,还懂得针灸之术。
墨鲤算算手里钱,遗憾地放弃从书生这里订套金针想法,他再次比对番,最终挑中银针数量较少,针身更细那套。
除此之外,匣子里还有六枚打磨光滑石针跟骨针。
墨鲤见便知道这铸针者手艺得,针身光滑,最细根针跟头发差不多。
大夫郎中用于针灸针统称为银针,但不是每套针都是银制,只是它看起来尖而亮,旁人就以为是银。实际上金针与银针都不能做得过细,因为太软,容易折断。
墨鲤身怀武功,针灸之技高明,更喜欢用较细针。
而市面上能买到银针,大多不符合他要求。
“不行不行,说八两银子,怎好意思多要?”
这书生十分顽固,见墨鲤转身要走,而他在后面根本追不上,忍不住追着道:“既然阁下友人喜画,不如取
“这套八两银子,不能再低。”书生小心翼翼地报个价,唯恐墨鲤觉得价高。
墨鲤想起自己直接丢给风行阁那二十两银子,不仅陷入沉默。
上好银针可遇不可求,急求又不想费心话,自然要出高价,二十两银子本来就包括给风行阁钱,这没什,总要让人有赚头不然谁愿意跑腿办事呢?
可是风行阁张地图卖十两银子,未免——
幸好孟兄生场气,偷堆官袍回来。
“这针可是先生所制?”
“家祖家父皆是医者,幼时也学针灸,只是技艺不到家,不敢行医罢。因家道中落,隐姓埋名跟随位住在月桂坊金铺匠人学些本事,不能打造精巧首饰,银针还是没问题。”
书生叹口气。
秀才不能做买卖,只能替人写书信拿润笔银钱。
“得亏二十岁时,楚朝风气开放,并不禁止书生去学旁门左道之技,只要不公开售卖所制物品,咬定是自己喜好话,铸剑种花酿酒皆可,亦不必躲躲闪闪。楚朝没,现在就只能偷着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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