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在北疆声名远播,那些西凉人跟契丹人看到他旗号都是要绕着走。他是北疆磨砺出柄锋刃,只因身在朝堂虚应众人而收敛光华,不是刀锋生锈,也非忘记血味道。
刘澹怒而不发,深思不语,连亲卫都有些心惊,不敢贸然打搅。
这些亲卫都是跟随刘澹多年人,他们知道只有到生死关头,刘澹才会这般沉思,因为旦选择就没有回头路。
难道……将军真打算相助六皇子?或者干脆造反?
刘澹进花厅,六皇子从屏风后走出来。
“你这是对上官不满?对陛下不满?”
“岂敢,只是在下久不在府中,家宅空虚,只能找到香炉,连根像样能点着香都没有……怠慢圣意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兵部尚书却已经不耐烦跟刘澹再说什,他冷笑声,打开圣旨直接宣读。
撇开那些文绉绉骈句,大意便是刘澹趋附皇子,皇帝震怒,令他在家中闭门思过。
“谢陛下隆恩。”
时值春日,荷花池里什都没有,有什好看?
他正想着说辞,却听到墙下陆慜紧张地说:“有大队人马往这边来。”
***
将军府中门大开,刘澹领着亲卫来到门口,冷冷地看着被禁卫军簇拥着过来宣读圣旨兵部尚书。
按照规矩,接圣旨是要摆香案,恭恭敬敬跪迎。
“将军如今危在旦夕,若不自救,这身家性命就难说。”
六皇子年纪虽小,道理却是套接着套,他侃侃而谈,自鸣得意。
可是不仅没有收到意料中该有效果,连刘澹亲卫都是脸不善,手按刀柄好像随时都要,bao起伤人。
六
刘澹跪着,他接过圣旨,兵部尚书就甩袖子走。
刘澹面带冷意,将军府大门则被禁卫军直接关起来,副软禁架势。
“欺人太甚,将军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刘澹亲卫愤然道。
“是啊,将军,陛下必定出事。”
刘澹言不发,沉着脸往花厅走去。
可是刘澹站在那里动也不动,目光锐利如刀,使得兵部尚书心中惊,脸色都变。
“大胆刘澹,圣旨已下,为何如此不敬?”
“原来尚书是带圣旨来。”刘澹忽而展颜,改方才那种杀气腾腾模样,笑着说,“都是疏忽,应该派亲卫早早地在巷口守着,陛下待微臣如此宽厚,怎会让微臣在家中惶惶不安,连大门都被人监视着呢?”
兵部尚书眉毛掀,原本要斥责,不过想到皇帝如今状况,他又把怒火压下去。
目光轻蔑地看刘澹眼,暗笑这等粗鄙武夫,仗就是救驾功绩跟圣宠,岂可长久?也就现在嘴硬罢,等到三皇子登基,且看这家伙如何诚惶诚恐地自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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