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抓住那只猫!”司库又惊又怒。
若是治不好留下伤疤,现在这位置他都可能保不住。不管是外朝臣子还是内廷宦官,旦面容有损,那便万事皆休,只有武将没这般讲究。
“可恶,抓住它……”
“阿虎!”
那猫听到宫人叫声,跑得更快。
“瞧陈总管说,这是陛下跟三殿下心意,太子殿下总得过目吧!”
司库语气恭敬,神情却带着讥讽,从前他看到东宫内侍总管,少不笑脸相迎,周到妥帖地招呼着。现在就不同,太子病入膏肓,这陈总管就是将死之人,这会儿还在自己面前摆什威风?
“两位宰相说,要下官等人过来看看,倘若东宫缺什就得从库里取什补。现在不让进,也不让看,教们怎办差呢?”
说话声音毫不收敛,隔老远都能听见。
陈总管怒不可遏,差点拳砸上这司库脸。
墨鲤悄无声息地翻入宫墙,下意识地用手把脑袋伸出衣领张望沙鼠摁回去。
因为东宫有只猫。
夜色浓重,殿宇内灯火通明,到处都是人来人往。或许是这个缘故,那只身带斑纹猫儿避到别处,墨鲤没有看到它踪迹。
越往里走,墨大夫眉头皱得越紧。
他原以为喧哗仅限于宫门附近,没想到寝殿这边也不安稳。太子病得这严重,想要入睡并不容易,这些人到底在做什?
陈总管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胡司库受惊,那是太子殿下养狸奴,生性胆小,今日宫里忽然来这多人,又没个招呼,大家手忙脚乱,这猫可不就吓着吗?畜生能懂什,教不规矩,只能任它乱闯乱
其余宫人、以及东宫侍卫都露出相同怒色,隐隐将长秋监人围在当中。
司库这才觉得不妙,他倒退步,气急败坏地问:“你们这是要做什?也打算造……”
造反二字还没有说完,眼前黑影闪,司库捂着脸哀嚎起来。只见他面上鲜血淋漓,手掌颤抖不止,神情惊恐,另只手胡乱地在身前挥打着。
“喵。”
黑影停在石阶远处,尾巴轻轻甩。
整箱子名贵锦缎,以及古玩玉器依次陈列在殿前。
锦缎上暗纹,在灯火映照下璀璨生辉。
东宫里内侍宫婢垂着头,像是看不到这些东西般,飞快地走过台阶。东宫陈总管铁青着张脸,冲着运东西过来司库发怒道:“谁让你来?未得太子殿下允许,你怎敢带着人闯到这里来?”
那司库身边还有几个六七品小官,他们没有说话,神情却委实不好看。
虽然内廷品级跟外朝不同,但是这些打理皇家内库长秋监小官,整日里跟内宦共事打交道,便提不起外廷*员气势来鄙夷内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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