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队车夫跟趟子手抱着脑袋从躲藏地方慢慢出来,神情满是后怕,抄刀子劫匪他们不怕,打就是,可是这种用违禁弩弓他们惹不起。
此刻孟戚沉着脸,虽然察觉到镇口有埋伏,但他也没想到圣莲坛人会等不及当着众人面直接动手。
墨鲤拂开车帘,里面殷夫子正副又惊又怒模样,他听得真真切切,那些利箭全都是冲着自己来。
不,其实短箭主要目标是马。
毕竟马死,车也就拦下。
也许是巧合,也许就是别有用心之辈,多防着才不会坏事。
“货在哪儿?都看好吗?”
“堆在客栈后院里,有人盯着,还有头儿他们在,出不事。”
话是这说,可真出事就晚。
几个趟子手正要去客栈找镖师,忽地听到尖锐破风声响。
暗中观察人已经看到车里是个只穿白色中衣人。
“你震退马车避开那孩子,现在是打草惊蛇?”墨鲤问。
“那倒不至于,只让他确定你二人之中必定有位内家高手。这件事,在他发现殷夫子这些圣莲坛之人失踪时候,不就应该知晓吗?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人,还把县衙闹得天翻地覆……”
墨鲤无奈地制止某人吹嘘。
想想在竹山县之时,薛令君提到孟国师心有余悸,再想想初次遇到孟戚,对这人出尘之态隐士之相惊叹,还有场酣畅淋漓刀剑比斗之后惺惺相惜,察觉到对方或许也是龙脉暗中欢喜等等。
只是有墨鲤在,支都没打中,劲风把马鬃毛吹得乱糟糟,像是用马脑袋钻过草垛。
这时封穴时间到,殷夫子手脚僵硬,拼命蜷缩身体趴着头都不敢抬,口中咒骂不止。
“不装?”孟戚语带讥诮。
昨晚把殷夫子抓来时候,这人只会磕头,满口大王饶命,个劲儿地装傻。
殷夫子年近五旬,头发隐隐花
支短箭狠狠地扎上马车厢壁。
街口静,紧跟着百姓惊叫着四下逃离,嗖嗖地短箭声连绵不绝,像阵急雨打在车厢上。这是机簧弓弩发出,力道大势头足,将马车震得往外倾斜。
“咴!”
拖车马放声长嘶,撒开蹄子就跑。
紧跟着只见数道人影从镇口处大屋后跃出,急急追去,带起路烟尘。
墨鲤几乎想要对那时自己说:早点摁,再不摁着某条龙脉就要上天。
恢复记忆之前孟戚还有所收敛,还会被沙鼠原身惊吓到,现在……不说也罢。
马车晃晃悠悠地出小镇。
镇口脚店陆续有车夫出来买吃食,昨日路上遇到商队护车跟趟子手也在其中,他们首先认出墨鲤马,神情微变。
他们押镖护车,最忌讳总是遇见同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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