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人走船运货,荆州军八成也不甘落后,两方心照不宣各自赚钱。江面封锁,他们做是独门生意,货少价高,东西又很快能脱手,也许过江趟赚到钱不是特别多,却胜在细水长流源源不绝,是极其稳定进项。”
墨鲤听得连连点头,孟戚继续道:“可旦局势变幻,两岸剑拔弩张,贸易无法进行。为他们跑腿行脚商人失去生计,军中将领捞不到钱是其次,兵就要养不起……断个十天半个月也许还行,过上个月你再看看,将领原本习惯有份外快,现在外快没可能还要自己贴补,他们会怎样?”
孟戚将利弊逐条给墨鲤指出来,墨鲤恍然道:“所以幕后之人还会继续出手
平日言行跋扈,临头报应起来。
“既然荆王是这个性子,幕后之人理应知道开战很难,那他到底在谋划什,难不成是为借刀杀人铲除齐朝水师斥候营?”墨鲤想不明白,这连串谋划费事又费力,只是为干掉那群家伙,还不如出钱找飘萍阁杀手呢。
除非这人知道飘萍阁不是普通江湖组织。
即使如此,也能找其他武林高手嘛,要知道缺钱江湖人多去,不缺钱才是少数。
待听到孟戚话,墨鲤才知道自己想岔得远去。
国师见过大多数楚朝藩王,至于楚元帝死后新封王就不行。
孟戚神情悠然地继续说:“荆王生性多疑,纵然有证据指向齐人,他也未必相信这个推论,反而有可能做出十分愤怒要对北岸开战样子,然后给自己身周布下重重保护。”
“这……”
墨鲤愣,如果荆王是这个性情,刺杀他岂不是捅马蜂窝?
孟戚见他神情,忍不住笑:“荆王行事谨慎,遇事从不冒头,说得好听是生来多疑,不好听就是特别爱瞎想。齐朝斥候他会命人追杀,可是直接冲上去跟齐朝开战事他不会干,所以这边出不大事。”
“……或许是为斩断荆州两岸私下贸易。”
“贸易?”
墨鲤十分莫名,就那种每隔几天用小船运丝绸茶叶私下捞钱行为?
“这嘛,自然也有别可能。”
孟戚摊手,表示除非荆州有什别东西值得图谋,否则在现有条件下,只剩这个。
难怪荆州水军将领接到命令之后,只是用投石机,再放几轮利箭,没有直接黑压压来几千人包围客栈。
至于那些齐人斥候究竟是不是刺客?
——谁让他们过江,先杀再说!
孟戚压低声音道:“方才潜入大营,听得荆州军几个副将在说,那些齐人斥候仗着有点身手,在南岸行事肆无忌惮,浑不把他们荆州军放在眼里,早就看他们不顺眼。”
墨鲤想起斥候营首领做派,顿时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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